“行了,别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了。”
叶昕扬了扬唇,又合起扇子?,虚空点?了点?顾知棠的心?脏,问道,“真的决定?留下了?不后悔?”
顾知棠闻言行步如风。
她上前一把抓住扇子?,与叶昕相视一笑,朗声道:“舍命陪君子?。”
凭什么
叶依澜被叶昕一记窝心脚踹得咳血不止,跪在地上一副狼狈吐血的模样,叶晚鹰实在看不下去,当即责令她回府休养。
叶依澜被王屏锦扶着起身时,莫名恍惚了一瞬。
为了迎娶南羽白?,她才特地请求叶晚鹰允她出宫开府。
本是?为了喜结连理而准备的住所?,如今却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
简直可笑?之极。
这般想着,叶依澜竟真的笑?了出来。
叶晚鹰见她这般凄惨的神态,不忍再责骂于?她。
可对于?叶依澜因为一个男人就摆出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她也窝火得很,实在说不出半句关?心的话?来。
眼瞅着叶昕已经离开好一会儿?,她索性屏退了一众宫人,这才怒冲冲地对王屏锦发火,张口便骂:“瞧瞧你养的好女儿?,都是?你惯出来的!”
“孤千方百计成全你的面子,你的好女儿?、也是?这个皇朝尊贵的皇太女,却千方百计地让孤丢面子!”叶晚鹰语气多了几分莫名的深沉,“反倒是?小五,无时无刻不在维护孤的颜面。君后你说,你说!可不可笑??!”
王屏锦也委屈得很。
他也不同意南羽白?这门亲事,奈何?自己的亲女儿?偏要强求。若不是?因为南羽白?,他的女儿?才不会不要他这个父君,一门心思出宫开府。
都是?南羽白?害得他女儿?不再承欢膝下,更害得他们父女离心!
“臣知罪,”王屏锦泪眼涟涟,顺着叶晚鹰的话?认下罪来,“可臣认为,那个南羽白?也不是?个好的。古人道娶夫要娶贤,但南羽白?及南家妄图高攀皇室,先前?蓄意在宴会上勾引太女,未过门时又勾引五皇女。若不是?他,我皇家两个大好女子怎会因他反目,今日又怎会发生?这样惹您生?气的事?”他撇清叶澜依身上一干责任,将问题全推在南羽白?身上,“想来那个南羽白?接下来还会生?出许多事端,搅得京城不得安宁。”
“父君!”叶依澜急得连忙叫住他,却惹得上座的叶晚鹰越发不快。她表现得越急切,越是?在坐实王屏锦的指控。
叶依澜只好怏怏地住了嘴。可她不赞同地抓住王屏锦扶着她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叶晚鹰自然也觉得南羽白?不是?个好的,可叶昕目前?对南羽白?很感兴趣,她无意在明面上当坏人。
“小五的兴致来得快也去得快,”叶晚鹰盯着叶依澜的反应,忽的意有所?指地开口,“等小五对那个南羽白?失去兴趣后,他只会死在小五手上。”
叶依澜急道:“母皇,您也知道五皇妹是?个残暴之人,可您怎么……?!”
叶晚鹰冷哼一声,避而不答:“你以后就知道了。”
叶依澜还要追问,却被王屏锦强拽着离开了。
为防意外,他决计亲自送叶依澜回府,生?怕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
可在看到?太女府前?拉了一车盖着白?布的死侍,还有瑟缩着站在一旁的南羽璃和一位陌生?的女子时,他还是?觉得事情的糟糕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你派了人去杀五皇女?”王屏锦难以置信道。
叶依澜冷冷看着眼前?的一车死人,手心攥的死紧,面上却很是?平静:“是?。”
“你疯了?!”王屏锦瞪着她,叱责出声,“她深得你母皇的欢心,你不知道吗?你竟敢派人去杀她?!”
“我已经杀过她一次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叶依澜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语气平静得发冷,“只是?可惜她没能死在战场上。她要是?死了,我就什么威胁都没了。”
王屏锦闻言慌忙捂住她的嘴,“慎言!为父知道,你是?气疯了,在胡说八道。”
他转头?去瞪跟个木头?人似的呆呆站着的南羽璃,迅速转移话?题,“还不赶紧过来伺候太女,要你个废物有什么用!”
“是?。”南羽璃被骂得胆战心惊,慌忙上前?要扶叶依澜,可手刚碰到?叶依澜的衣袖,就被对方躲避瘟神似的狠狠甩开。
南羽璃昨夜一晚没睡,早上又受了点?寒气,一路上湘云送他回来也不过是?把?他扛在肩上扛回来的,他已是?筋疲力尽,被叶依澜这么一甩,一下子有些站不稳,差点?就要跌倒。
“啊!”他惊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踉跄之际,湘云迅速上前?将他扶稳。
王屏锦本就攒了一肚子的怒火,对着自家女儿?发火又不舍得,见状立刻找到?了发泄口,怒道:“好你个水性杨花的淫夫,新?婚头?日就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的妻主?!”
“我没有!”南羽璃急声否认,他慌张地推开身边的湘云,跪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父君明察!妻主明察!”
任何一个男子被妻家冠上水性杨花的名声,就只剩下自尽以证清白?一条路可走了。
王屏锦瞥了叶依澜一眼,见自家女儿?无动于?衷,便没了顾忌,继续冲南羽璃发火:“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敢矢口否认,真是欠管教了!”
南羽璃哀哀地啜泣,颤着声告饶:“儿?臣没有,真的没有!求父君与妻主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再也不敢擅自接触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