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串起来了一样。
“你从哪里拿到的?”
他手指颤抖着,仍旧不敢相信:“我明明让人做过调查,她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吗?”
“这是她今天寄到律所?的快递,上面写着让我带给你。”
律师又拿出两份泛黄的报纸,发?行时间间隔了几年。
一份在头条报道了乔家失踪的小女儿被?找到,葬身悬崖,父母悲痛。
一份在犄角旮旯里刊登了宁坪乡房屋失火,两名成人被?烧死?,孩子?不知所?终。
再?然后,便是一张让人后背发?凉的照片。
那是邱凌在精神病院照料李娆时拍的照片。
背景里的李娆抱着一本破破烂烂的日记,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神情疯魔,形容枯槁。
而?邱凌则是面对?着镜头,抚摸着额角上的疤痕,嘴角高高扬起,连眼尾的弧度都能?让人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愉悦。
乔俞诚看?得呆了。
在他眼里,邱凌的表情永远都是讷讷的,低眉顺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邱凌笑。
和自己一模一样。
怔忡过后,便是遍体生寒的冷意,照片中邱凌的眼神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牢牢黏在乔俞诚的身上。
他一拍桌子?,忽然蹦了起来,焦急地想往外走,被?门外的警察拦了下?来。
乔俞诚烦躁不安地揉揉头发?,沉声道:“糟了,医院的护工,也是邱凌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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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医院的icu病房。
护工看?着乔盛合沟壑纵横的脸,神情冷淡。
“乔盛合,你可能?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我记得你。”
“我父母买了你的烂尾楼,一辈子?的积蓄都打了水漂。”
“他们跳楼自杀的那年,我才十二岁,找你索要赔偿,你骂我贱种,你儿子?骂我活该,说我穷疯了想讹钱,还找人在我爸妈的灵堂上闹事,让他们连走都走不安宁。”
护工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氧气管,叹了口气:“没有想到吧,有朝一日,你的命也会捏在我手里。”
她笑了笑,松开了手,继续替他擦拭着身体。
“放心,你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让我赔上一条命,不过听?医生说,你可能?撑不过明天了,我真的很高兴。”
乔盛合的手指动了动。
“你不知道吧,盛合财务造假被?查,你儿子?也被?关进了监狱,你这辈子?的基业算是毁得彻底,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现在,我们一样低贱了,我很高兴能?送你最后一程,看?着你布满褥疮的身体,真是比蛆虫还恶心。”
乔盛合的眼球极速颤动,眼皮掀开一条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