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厌舟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他终是忍不住道:“爱妃关心本王,本王很是感动。”
“但是……要不然,你还是让我继续在角落里慢慢地腐朽好了。”
宋明稚没有回他话。
而是默默地叫来人,挑亮了书房的盏盏烛灯,用实际行动,展示了自己的答案。
徽鸣堂另一头——
目睹全程的元九,终于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奇了怪了。”
王妃今日又有何目的……
他究竟是想趁此机会,留在徽鸣堂,监视齐王殿下,还是想看殿下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破绽?
总不可能真的是为了让殿下读书吧!
……
慕厌舟真的读了一整夜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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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府院外,更夫打着梆子走过长街。
转眼已是三更天。
侍从送走宋明稚,回到了徽鸣堂中:“启禀殿下,王妃已经回院。除此之外,方才还有一事……”
慕厌舟放下了笔,随手端起酒盏道:“何事?”
侍从压低了声音:“礼部的康大人,有意将他府上二小姐,送到王府里当侧妃。”
亲王的正妃历来皆由皇上钦点赐婚,如今见齐王娶了一个男人留不下什么子嗣,朝廷中迅便有人,萌生了其他的心思。
慕厌舟手指一顿,示意他退下。
元九随即走上前收拾起了桌案,同时苦着一张脸问:“殿下,王妃布置的《治世方略》明日还继续抄吗?”
“不抄了……”
慕厌舟缓缓闭上了眼。
继而,含着笑低声道:“明日出门,会友。”
元九愣了愣,方道:“是,殿下。”
殿下的“好友”皆是京中纨绔。
他每每见客、会友,都是有事,要借这群人之口,传向崇京。
这一回,又是什么?
……
次日清晨。
春雨淅沥,草木洇润。
薄薄的雨雾将亭台水榭晕成了水墨。
昨日两人在徽鸣堂内,待到了深夜,今日的早膳,也因此延后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