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稚强忍着道:“对……”
慕厌舟笑了笑,又问他:“看不到的地方,例如背后,还有吗?”
宋明稚自幼就生得一副好相貌。
还在醉影楼时,母亲便叮嘱他,一定要与旁人保持着距离。
暗卫在私下里并没有太多讲究。
但是,因为母亲当年的那番话,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宋明稚,多年来也不曾与同僚一道洗过澡,更不知道自己背后有没有藏着什么印记。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担心此事会影响到慕厌舟的大计,宋明稚的语气,也不禁紧张了起来。他停顿了片刻,终于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慕厌舟笑了笑:“好……”
他再次将视线落在了纸上,继而随口说道:“没关系,此事之后再说。”
闻言,宋明稚立刻点头道:“是,殿下。”
他虽然不怎么了解那昏君,也不清楚此事是否有必要。但此时,还是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地照照镜子。
自己绝不能成为殿下的绊脚石。
……
一个时辰过得比想象中快。
眨眼的工夫,马车已经远远地驶离崇京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敛云宫内。
太监的声音,穿透车壁落在宋明稚的耳畔:“齐王驾到——”
话音落下的同时。
绣金的车帘也被侍从缓缓地拉了开来……
太监正要走上前去搀扶。
慕厌舟已自己踩着脚凳,走下了马车。甫一站定,便转过了身去,轻轻地朝宋明稚伸出了手道:
“来,阿稚。”
宋明稚身上的衣服,是标准的述兰样式,鲜红的窄袖长衫上,滚着金边,缀满了珠玉。稍一动作,就会出“噼啪”的脆响,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宋明稚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腕,交到了慕厌舟的掌心:“好。”
他的耳尖还泛着一点点的浅红。
慕厌舟笑着垂下眼:“当心。”
他牵着宋明稚的手走下马车,同时,还不忘在对方耳畔道:“没关系,慢一点走吧。”
宋明稚轻声道:“嗯。”
敛云宫内的太监宫女,也忍不住偷偷抬起了眼眸,朝着宋明稚看去——鲜红的衣袖,随他动作向下滑了几寸,露出了手腕上一片雪白的皮肤,与……原本藏在衣袖之下的,青紫色瘀痕。
隐约还能看到手指的痕迹。
齐王妃的动作不怎么方便:他不但将大半边身体,都靠在齐王的身上,甚至连脚步,也慢得不像话。一看就知道……昨日二人定荒唐的不像话。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