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雨怯,一重重雨幕落下,伴随着瓢泼的水色,晕染出交颈的春意。
屋内热气腾腾,娇儿的嗓音跌宕,好似娇弱无依的柳絮,漂浮在角落里。
少年的嗓音低沉,压在那漂萍般的音色里,显得格外蛮横,全然不同于他外表的阴柔无害,满是强势与狠厉的意味。
时烟萝身子软极了,实在受用不了,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他擒住脚踝,连人整个扯了回来。
“你做什么?”
“做你。”
他低头浅笑,嗓音变得蛊惑起来,眸光暗沉沉的,双手就抓住她乱动的大腿。
时烟萝眉头跟着紧蹙,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右手便隐忍地随便乱抓,总算扯住一截床帏。
那白若削葱的指尖,此刻泛着绯红,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般,自上而下迅速滑落,又是一阵激灵,最后终于放弃抵抗般,垂落在了床边,露出一截满是吻痕的皓腕来。
红白交错,极为凌乱,靡丽得叫人面红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这场雨势稍收,时烟萝被清理好后,正无力地闭着眼,轻轻喘着气。
她觉得这阵子,江火要得愈发可怕,好似要做死在床上一般,没完没了。
“小娥,醒一醒。”他忽然又贴过来,本来冰冷的身子,因为情事而变得滚烫,激得时烟萝有些后怕地瑟缩一下。
见她闭眼装睡,江火唇角一勾,边吻着她的眉心,边轻声细语说。
“过阵子,我会离开一小会儿。”
“离开?你要去哪儿?”
“别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时烟萝蹙眉,他许多事情都不告诉她,这话也太敷衍了。
江火却拿出个蛊盒,若有所思道:“这里面有一对蛊虫,分别可以控制莫辞和莫白,我已经喂了它们许多我的血,应该能撑到我回来。”
他唇边的笑意不减,觉得这个办法实在不错,既能解决她的安危问题,又能防止蛊虫的反噬。
时烟萝闻言却去看他的指尖,发现果然又破损了许多,不禁蹙眉说:“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她不喜欢他这样伤害自己,虽然他曾经解释过,因为体内有雄蛊,所以愈合也很快,且不是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可时烟萝还是受不了。
江火病气的眉眼里,一闪而过萧肃,语气却已经温和说:“他们体内有我亲手种下的噬心蛊,来日你可以借此威胁,以保全自身。”
时烟萝听见他用如此柔和的语调,却说着令人胆寒的话,不禁略微一激灵,跟着便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说道:“莫家兄弟对你一向忠心不二,你这样,是不是太……不择手段了?”
江火对此浑不在意,只温声细语说:“小娥,这世上许多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时烟萝无言以对,按照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多少明白,这人对于背叛者几乎是赶尽杀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