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想谘询点事儿。」姚培宇遮遮掩掩的,左右打量了一下。
「您放心,我们都是律师,我们对於顾客的隐私会严格保密的。」褐色皮肤中年人解释道。
「您有什麽事?遗产继承,还是买卖房屋?我们都可以帮您。」
「呃,呃,是这样,哦——我们想要回自己的房子。」
「噢,是房屋纠纷呐,好办,好办!您二位先请坐!」
姚培宇和王丽珠并排坐下来,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情况介绍给律师。
最後姚培宇说:「情况就是这样,律师,你看用什麽方法,拿回我们的补偿款。」
褐色面皮的中年律师仔细的听着,他的表情从开始的随意到慢慢地变成严肃,他说道:「老人家,您给出的信息是这样:第一,您把房子赠与了儿子;第二,你们签订了《房屋赠与协议》,并且签字捺印;第三,所赠房产已经进行了产权变更登记;第四,所赠房屋现已经被拆迁变现。对不对?」
「对,对。喔,喔,可是房子是我们的,我们啥时候想要回来,就要回来!」王丽珠不服气。
律师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根据《民法典》的相关规定,父母在特定条件下有权撤销赠与并要求返还赠与的财产。具体条件包括:1。严重侵害赠与人或其近亲属的合法权益;2。对赠与人有扶养义务而不履行;3。不履行赠与合同约定的义务。」
律师语气平和,耐心地给他们继续说:「就你们所说的情况来看,不具备撤销赠与的条件。再说您所赠房屋已经不存在,基本上要回的希望渺茫。」
「那是我们的老家,不行,必须要回来!」王丽珠嗓门上扬,又想爆发。姚培宇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王丽珠赶紧把嘴闭上了。
「老人家,做任何事情都要有法律依据才行,不然,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律师开玩笑地说道。
老两口像斗败的公鸡,呆呆地坐在那里无计可施。律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王丽珠是真渴了,端起纸杯一饮而尽。
「那真要不回来了?」王丽珠不死心地问道。
「对,理论上如此!不合乎法律规定。」
「您可以去找他去闹啊!」律师开玩笑似地笑着又补充道。
姚培宇和王丽珠垂头丧气,铩羽而归。
晚饭,姚培宇煮了一锅小米粥,炒了一盘子上海青。现在他们吃饭很简单,以素食为主,很少吃肉。王丽珠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一张脸,她嘴角下垂,浑身充满沮丧。她一小勺一小勺地舀着小米粥,慢慢地送到嘴里,毫无食欲。
这时候姚锦初回来了,她买了一份儿烧鹅肝。
姚培宇把今天的战况,向闺女絮絮叨叨地做汇报。
姚锦初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啥。
王丽珠还是不想放弃:「老伴儿,你说那个律师是不是在骗人?就这麽轻轻松松的下判断,房子和钱我们真要不回来了吗?」
「那咋办?总不会硬要!」姚培宇无奈地回答。
姚锦初似乎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办法!」
「哎哟!硬要!对,我咋没想到呢!律师好像叫我们找他去闹,对不,老伴儿?」王丽珠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姚培宇一头雾水,瞪大眼睛,「什麽意思?」
「老头你看哈,不是打官司赢不了吗?那咱就去他们小区里闹啊,去姚锦翊单位闹,去夏予竹的单位去闹,」王丽珠很得意,细长的眼睛在放电,「对,就这麽去闹,我看他们撑到什麽时候!」
他家的电视声音开的挺大,最近电视上抗战剧很多,此刻的电视镜头里面激战正酣,小鬼子被八路军包围到一个山沟沟里,冲锋号声和阵阵的喊杀声,在屋子里回荡。
姚锦初在娘家吃完饭回到家,赵现光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夜无事,第二天王丽珠又满血复活了,她斗志昂扬重新吹起了进军的号角,对姚锦翊开始了又一轮的狂轰乱炸。这次他们多面出击,不停地给姚锦翊打电话,哄劝怒骂等等各种方法无所不用。他们像两只不辞劳苦的蜜蜂,嘤嘤嗡嗡地到处飞,三天两头去大叔和三叔家哭诉,搞的姚培然两兄弟不胜其烦……
最近大叔姚培然身体不太舒服,总感觉腹部不适,整天腰背疼痛的。并且他还肠胃消化不良,厌食。有时他也很焦虑,莫名其妙想发火,所以他对於大哥家的那一地鸡毛漠然置之,但是出於面子,有不得不应付。
他刚刚和弟弟姚培康通完电话,姚培康告诉他姚培宇疯了,看样子势必要讨回姚锦翊手里的拆迁款。前几天,他们哥俩建议姚培宇拿钱给闺女的计划没有通过,遭到了王丽珠严词拒绝。现在他们扬言要去小儿子和儿媳单位闹。
「唉!这叫什麽事儿!区区几十万块钱,闹成这样,至於吗!」姚培然对妻子张忻文说。
「以大嫂的性格,这事还真有可能!」
「那怎麽让孩子们在单位上立足?胡闹嘛!後果想不到哇!」
「他家的事儿你少管啊,别到最後,你和三弟两头不落好!」张忻文劝丈夫。
「我知道,就是小翊他们这两个孩子,唉,摊上这麽一群家人,可怜!」
张忻文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些坎儿得自己迈,谁也帮不了。」
「唉——」姚培然喟然长叹。<="<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