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认为,至少第一次分手的时候,时雨完全不会哭。她沉浸于自由世界,即使没拉黑陈启,也跟拉黑了差不多。
同一时期,陈启在纽约街头买醉,时雨平静地生活着?。繁忙期末结束,她去登山看海,赴一场又一场盛大?的聚会。
连闫佳楷都信了,时雨对陈启的喜欢已经被耗尽。她不留恋,也不伤心?,分手阵痛只?有陈启在经历。
直到某天,陈启交了新女友的消息传到时雨这里。闫佳楷眼睁睁看着?她开始生理性发抖,眼泪一颗颗落下,半天缓不过劲。
就?像安德烈说的那样,她能接受暂时分开,但不能接受陈启有新恋情。
占有欲不等?于爱,但爱恋总是具有排他性。
那个消息当然是谣言,彼时的时雨却不知道。她夜不能寐,想从?陈启的社?交平台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陈启不爱在大?号发,小号又设置私密,她看不到。
黎明时分,她发出一张意义不明的侧影照片。陈启刷到了,无端生出去酒吧“偶遇”前女友的勇气?。
说不清这次复合是谁先动的心?思,陈启以为是他,时雨却也觉得自己在等?他。
等?待的十天里,时雨像失了魂的行尸走肉。在餐厅吃着?饭,喉间突然梗塞,泪意止不住上涌。在球馆打着?球,她拍子一扔,站在原地泪如?雨下,对面还以为自己把她打哭了。
一想到陈启有新女友,会和她牵手接吻,做更?亲密的事,她的心?上就?像有刀子在磨。
第十一天,她去酒吧,拍下一张手握酒杯的侧面照片。来搭讪的男人问她愿不愿意去家里喝一杯,她好像醉了,回答:“我有男友。”
第十二天,还是在这个酒吧,仿佛陷入时间循环,又有人请她喝酒。她眉眼慵懒,纤长手指朝酒杯伸去,尚未触及冰冷杯壁,一双骨节分明的,属于男人的手拦截了她。
“抱歉,”陈启眸色阴翳,唇角却挂着?笑容,“这位女士是我的女伴。”
搭讪者遗憾退场,时雨双眼迷离起来,一分失神演成十二分的醉意。
她双目红肿,像酒喝多了渗生理性眼泪。
陈启本想转身?就?走,可她在他背后摔倒,完完全全是一个不能自理的醉鬼。
“你就?是这样生活的吗?”陈启愤怒转身?,“让我好好读书,结果你在这里喝大?酒,勾搭男人?”
时雨喃喃说:“阿启,我膝盖疼。”
陈启用力攥起她的手腕:“别?以为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会带你回家。”
“我没要你带我回家,”时雨摇摇晃晃站起来,“就?是,膝盖疼,想让你扶我走出去,会有人来接我。”
陈启问:“谁?”
时雨略微迟疑:“司机。”
陈启冷笑:“不是闫佳楷吗?”
“阿楷不在这里,”时雨实事求是地说,“他在芝加哥上学。”
“你的意思是,如?果闫佳楷在这座城市,今晚一定是他来接你。”
“我没这样说。”
陈启瞬间失去理智,拖着?时雨的手往外走,任由时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