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口,像是憋着很长,在心里埋得很深的一段话,最后还是说:“算了。”
他戴上蓝牙耳机,点了首摇滚乐,把音量拉到最顶,告诉她: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保证我听不见。
冯清莹摘掉他的耳机,“伤听力,别到时落得个跟我一样的情况。”
他说:我就是想让你没有顾忌地释放出来。
她浅浅地笑了笑,摇头,声音轻下来:“不说了。”
阮季星联系了黄嘉阳,他爽快答应帮忙。
周一满课,还有晚自习,只有中午有时间排练,她在小群里发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
他们拖拖拉拉地过来。
阮季星着急地问:“谢承人呢?”
黄嘉阳说:“我刚催他了,他说在路上了。”
“不是早就说好时间了吗?他怎么这么慢呀。”
黄嘉阳无奈道:“他说他之前没看到消息,已经回宿舍了。”
阮季星不太信这个说辞,但也没办法。
等到人到齐,时间只够完整地排练两遍,效果还非常差,不是忘词,就是像念书。
上台若是这样,堪称灾难。
说话是一门学问。
重了,同学们会不满;轻了,他们会不当回事。
最后,她只好说:“希望大家回去再熟悉熟悉剧本,争取明天排练得更顺畅一点。大家辛苦了。”
黄嘉阳挎起包跟上她,安慰道:“你也别气馁,还有几天呢。”
他个子不算高,但挺会打扮,做了时下流行的三七分刘海,脖子上戴着一条浮夸的银色项链,衣鞋都是名牌。
他的女生缘颇好,若不是被沈轲压一头,说不定他就是系草了。
阮季星说:“我就是感觉他们态度太不端正了。”
“最近事情多,排练还占休息时间,有情绪也正常,但肯定不是冲你。”
她抓了抓头,有点崩溃。
黄嘉阳想了想,“实在不行,就糊弄过去得了,毕竟整个学院只选一部作品入校决赛。”
“不行。班长那么在乎集体荣誉,就算进不了校赛,也不能在她不在的时候丢二班的脸。”
这番话不仅是说服他,也是劝服自己:不能刚开始就打退堂鼓。
她又问:“剧本还能改吗?有几个地方我想调整一下。”
“可以啊,去教室说吧。”
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儿,教室里很空,只坐着零星几个人。
阮季星拿笔在剧本上勾画,“这段,我觉得女主的心理活动显得不太……真实。”
“怎么说?”
“比起羡慕别人长得漂亮,得到很多男生的喜欢,而她外貌平平无奇,没有人喜欢。实际上,也会有性格好,长相普通的女孩被爱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