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心里想,等俞辛好起来,一定带着他好好去逛逛昆明。
江崇从卫生间里打了热水,用热毛巾给俞辛擦脸擦手,这样的事情江崇已经做了有十天了,仿佛又回到了去年集装箱杀人案俞辛昏迷的时候。
江崇给俞辛擦完了手,忍不住捏了捏俞辛的脸:“你怎么这么能睡,怎么还不起来,小狐狸要变成小懒猪了!”
俞辛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江崇多希望俞辛做起来打他骂他,最好在咬他几口,每次惹急了俞辛,俞辛总会呲着牙在江崇身上留下几个牙印。
俞辛的脸又白又嫩,江崇没用多少力气,俞辛的脸上就有了一个红印,江崇有些心虚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咚咚咚!”
江崇回过头,看到马平川的大脸和一束百合花挤在门口,江崇给俞辛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门。
“什么事?”
马平川苦着一张脸:“老大,人都押运到昆明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俞辛出事之后,江崇把收尾的事情都交给了马平川,配合柬埔寨警方处理陈招贤留下的烂摊子,解救之前在金边被扣留的中国人、还有抓捕像王大力这样的“猪蹄”,一大堆工作都压在了马平川身上,马平川这短时间忙的脚都不沾地。
江崇回过头看了一眼沉睡的俞辛,俞辛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颅内的淤血也在逐渐散开,医生说应该快醒来了。
江崇知道这些日子多亏马平川了,就连袁凯李芳菲汤其俊这几个人都忙的不行,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马平川:“我明天就回去,你带着另外一个人吃点好的。”
马平川看到江崇手里的卡眼睛都在放光,把在花市用十块钱买的百合花塞到江崇手里,然后把卡揣在了兜里:“队长,这是给俞辛买的花,没事的花我先走了。”
第二天下午,江崇走进昆明市局的办公司,袁凯一见到江崇就跟见到救星一样:“我亲爱的队长,你终于来了!”
江崇推开了袁凯的大脸,坐在马平川面前:“现在是什么情况?”
马平川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江崇:“现在柬埔寨警方已经端掉了陈招贤在金边的窝点,陈招贤在内地的窝点,经侦那边正在通过银行流水在查,在金边被控制的有四万多名中国人也在陆续核实身份准备运送回国,还有抓捕了两千多人像王大力一样依附在赌博产业上求生的‘猪蹄’、‘荷官’,前天落地长水机场,已经被转移到昆明的监狱了。”
江崇点了点头,这一次行动,是近十年来国内最大的跨境赌博案,涉案金额高达百亿,里面还牵扯到了偷渡、挟制中国公民、贿赂官员等一系列的事情,声势浩大。
抓赌是一个永远都没有尽头的事情,只要人的贪念在,就会有赌博,这次行动,不会让赌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能起到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暂时遏制住赌博上涨的势头。
江崇放下了文件,开口问道:“市局内部的内应查的怎么样了?”
马平川闭上了嘴巴,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一直是冯厅那边的人在跟,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江崇点了点头,能让省厅动手的人,职位只怕是在江崇之上,在公安系统里面,要升职都是要靠功劳堆起来的,每一次升职,都是那性命去换的。
江崇叹了一口气,做警察最难过的事情,就是给自己曾经的队友带上手铐。
“队长,来,我刚买的鲜花饼!”李芳菲从外面走进来,塞了一个鲜花饼到江崇手中。
有吃的,汤其俊从电脑前抬起头:“给我一个。”
李芳菲给办公室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办公室内充满了玫瑰花的香味。
江崇拆开包装咬了一口,不算太甜,一点也不腻,想着等俞辛好了,一定要给他尝尝。
江崇吃完了鲜花饼,又给几个人交代了一下,准备去去冯斌。
江崇上了楼,看到沈渲在走廊上抽烟,沈渲一只手插在兜里,微微低着头,比前几天瘦了许多,脸色很差,整个人看起来状态不算好。
江崇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沈渲的肩膀:“怎么了,没休息好?”
沈渲递给江崇一支烟,江崇摇了摇头,俞辛还在医院,江崇几乎二十四小时都陪在俞辛身边,这些日子,一支烟都没有抽过。
沈渲收回了烟,突出了一个烟圈:“没事,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江崇低下头,看到沈渲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银质的戒指,戒指上的花纹极具柬埔寨当地的风格,之前江崇在金边跟踪沈渲的时候,见到他在闹市中买过一枚戒指。
买戒指很正常,只是戴在无名指上,江崇抬起头看了一眼沈渲,并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有事要帮忙就说。”
沈渲猛吸了一口烟,消瘦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江崇在冯厅的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天边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橙红,渐渐地,这抹色彩蔓延开来,与远处的云朵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天空中的织女正忙着编织一件色彩斑斓的锦缎。
云朵的边缘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它们或轻盈飘逸,或厚重沉稳,都在这柔和的光线中变得生动而富有诗意。
大地也被夕阳的余晖拥抱,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梦幻般的金色之中。远处的山峦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轮廓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更加清晰而壮丽。树木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夕阳亲吻过,闪烁着迷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