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公,陛下怎麽说的?」
郭开没回她,只是走到禅真面前谄媚道:「贵妃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禅真看他满头大汗,有些担心道:「公公,您身体不适吗?」
郭开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想起自己进去通报时陛下的话,几乎打了个寒颤。
「贵妃之事,以後不必再通传,这宫中贵妃去任何地方都无需阻拦,若再有今日一事,你自己下去领罚。」
陛下说这话时声音平静头也未抬,手上仍不停地批阅着奏章,却叫郭开差点腿一软跪了下去。这不出来後面对贵妃态度更是十足十的恭敬,与面对陛下也一般无二了。
「多谢娘娘关心,奴才无事。」
杨婕妤见他只与贵妃说话无视了自己,脸色都有些绿了,勉强堆起笑容问:「那本宫呢?陛下可曾叫本宫一同进去?」
「这……」郭开对她态度就有些敷衍,「陛下只传了贵妃娘娘一人,婕妤您请回吧。」
如此差别对待,杨婕妤只觉得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看见贵妃关切的目光更觉得她惺惺作态,分明是嘲笑自己。
陛下竟真的如此绝情,在新人面前一点情面都不留给自己。她掐紧掌心,心中嫉恨的在滴血,面上仍若无其事般笑道:「那本宫就不叨扰了陛下和贵妃娘娘了,这雪片糕是本宫亲手所做,劳您带进去,陛下和贵妃娘娘亦可共同品尝一二。」
郭开并未接下,贵妃娘娘还在这儿呢,他把杨婕妤做的东西带进去不是给陛下和娘娘添堵吗。
杨婕妤看他不接,便将主意打到了禅真身上:「娘娘也还未用午膳吧,嫔妾做的雪片糕曾经还得过陛下亲口夸赞,娘娘可要尝尝?」
她这般热情,禅真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好伸手接下了。
见她接下,杨婕妤才舒了一口气,笑着退下了。
禅真手里提着不轻不重做工精美的小食盒,跟在郭开身後走进勤政殿,远远就看见陛下跟前的书案上积累了高高的一大摞奏摺,而陛下眉头紧锁手中笔耕不辍,听见郭开通传才终於从书案中抬起头来,放下笔挥手叫她过去。
「陛下。」禅真走上前,还未行礼就被他大手一揽坐到了他的怀中。
陈定尧没想到她竟会主动前来探望自己,心中顿时神清气爽,处理公务积攒下来的劳累也一扫而空。
「身体可是好受了一些?」
知晓陛下问的哪一方面,禅真脸色一红,伸手推了下他的胸膛。
「陛下,您快放我下来,这里是处理公务的地方。」
陛下怎麽越来越孟浪了呢?若是在自己宫中,随他施为举止亲密些也无妨,可这里是陛下处理政事的地方,这样感觉自己真的就像个引诱陛下不误正事的妖妃了。
知道她脸皮薄,陈定尧送开了手,禅真立马往後退了好几步远,眼神有些防备地看着他,生怕他再动手动脚。
陈定尧无奈地轻笑了一声,看见她手中提的食盒,顿时来了兴趣。
「这是你做的?」
她知晓禅真除了歌舞曲艺之外,在厨艺上也是相当不错,前世云沂还曾经在兄弟们之间炫耀过,可惜禅真进宫後对他百般怨恨,叫他无缘享受过一次。
禅真心中有些别扭,将食盒搁书案上一放,小声道:「才不是妾身做的,是杨婕妤托妾身带进来给陛下品尝。」
听见「杨婕妤」三字,他脸色一沉,往外喊道:「郭开!」
郭开急忙跑进来,见陛下和贵妃娘娘隔的老远没如想像般贴在一起浓情蜜意的,再看桌上放的食盒,脑子略微一转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把这东西丢出去。」他揉了揉额角,声音冷肃。
「奴才遵命。」郭开连忙把那要命的东西拿下来,赶着去毁尸灭迹。
禅真伸手拦下来,「别啊,杨婕妤好不容易亲手做的,而且陛下您不是喜欢吃雪片糕吗?」
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总是不太好。
陈定尧认真打量着她的深情,见她果真只是心疼那盒雪片糕,并无流露出自己所期待的情绪,心中更是烦躁。
「朕从未说过朕喜欢这个东西。」
重生而来,之前的记忆已经十分久远,细节之处都记不大清楚了,但是他敢肯定自己从未像对禅真一般宠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而且杨婕妤那个女人,前世在禅真进宫後就多次作怪,之後被他打入冷宫才消停下来,今世他原想若是後宫其馀人能够安分守己,他按照份例养着她们也无妨,看来还是他还是太过心善了。
「郭开,还不下去?」
郭开没想到一盒小小的雪片糕也能引起争执,心中暗暗下定,以後类似这种东西绝对不能再让它出现在贵妃面前。
终於将碍眼的东西清理乾净,陈定尧想着昨日才与禅真亲呢相贴,总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他们之间刚建立起的感情。禅真心性纯真,对他人总是怀抱着善意,这也无甚不好,左右他是皇帝,不管如何都能护住她便是。
他面色缓和一些,「往後朕身边只有你,朕喜欢什麽,你总会慢慢知晓,何必听他人谗言。」
禅真年纪小,他比她大了二十岁,总是要多让她一些,不能再把她逼急了。
见他重新露出温和的表情,禅真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神态中露出几分郁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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