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真不防被她抓住了双手,有些惊讶地对上她热情的目光,心中生起一阵暖意。她从小便没有多少朋友,与同龄人接触也甚少,入宫後也只与自己宫中的侍女亲近一些,可绿珠等人待她恭敬更甚於亲近,难以平等相交,而宣阳县主还是第一个对她如此热情的同辈之人。
她点点头:「若县主不嫌弃,自然是可以的。」
宣阳县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我就去和舅母说啦,下回下山来她可不许再拦我了。」
禅真看着她急匆匆与自己道完别,便一幅欣喜若狂地跑了出去,留她在原地一脸不解,不知她为何会如此高兴。
绿珠笑着和她解释:「县主生性活泼,娘娘多与她接触也是好事。」
娘娘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姑娘,有时候却太过安静了,除了在陛下和熟悉的宫人面前会开朗一些,其馀时候却总是一个人静静地读书写字,让人难免有些心疼。
禅真望向宣阳县主离开的方向,眼中一片向往。这样活泼开朗又身份尊贵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呢?
……
傍晚陛下来时,她高兴地将此事分享给他听。
「真不知道什麽样的儿郎才能配得上县主那样的女子。」
陈定尧见她激动兴奋地就差跳起来,俯身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在她耳边道:「朕觉得,禅真才是这天下最出色的女子,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禅真在他怀中含羞地抬起头,轻轻瞪了他一眼:「陛下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自认为比之宣阳县主差之多矣。」
但是从陛下口中听到这番话,她心中总是欣喜的。
陈定尧将她脸庞的乱发拨到耳後,「朕金口玉言,从不说谎。」
禅真微微红了脸,依恋地贴上他的胸膛,「陛下惯是会哄我的。」
她从小自卑惯了,以为自己同父亲所言一般,今生只能做一个以色媚人见不得光的宠妾,可陛下却说她比任何人都出色,让她知道原来自己并不卑贱,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尊贵的。
陈定尧轻轻拍着她的肩:「宣阳性格爽朗,你与她多接触并无不好,只是……」
禅真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可是有哪里不妥吗?」
「你可知宣阳心仪何人?」陈定尧卖了个关子。
禅真皱眉苦索,「陛下既然如此说了,此人必定是我见过的……」
她忽然想起上回在玉真长公主那里时,宣阳县主问了晋王殿下送她礼物一事,惊讶道:「莫非是晋王殿下?」
陈定尧微微颔首。
「可晋王殿下不是已经有王妃了麽?」以宣阳县主的出身必定不可能再嫁给晋王殿下做侧妃的。
「当初朕为云沂选王妃时,玉真向朕求过此事,朕拒绝了。」陈定尧淡淡道。
禅真不解地问:「为什麽呀?」
在她看来,宣阳县主与晋王殿下身份相当,更是郎才与貌,算是无比相配了。
陈定尧也不隐瞒她:「朕当时有意立云沂为储君,而宣阳的性格并不适合做一国之母。」
闻言,禅真有些失意:「县主那样优秀,陛下都认为她不适合做国母,那我……」
陛下是不是嘴上哄着她,其实内心也觉得她担当不起皇后之位呢。
「你不一样。」陈定尧打断她,斩钉截铁道,「云沂情况与朕并不相同,朕欢喜你,可云沂对宣阳却并无此意。」
他曾问过云沂意见,云沂坦言只将宣阳视为妹妹对其并无男女之情,对於他所选定的王妃,云沂也没有任何意见地接受了。
云沂向来隐忍,曾经同他一般为了皇权能不顾一切,对他唯一的反抗也是因了禅真而起。
前世他在听闻云沂对一位侍妾甚是爱重专宠不断之时,亦是十分惊讶。他对此是不满的,认为云沂违背了自己教育他的初衷,君王之心深不可测,而云沂却在掌握足够的权力前就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的如此明显。与此同时,他又对能够让云沂如此上心的女子产生了好奇,於是他并未阻止淑妃以训诫为由将那女子召进宫来,殊不知,那亦是他沦陷的开始。
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怎麽可能克制住不去见她,宠她,将最好的东西都献给她。
他曾不满云沂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却不料自己与他其实并无差别,在那个女子面前,他们都一败涂地。
只是他比云沂有一项优势,他大权在握,可以无所顾忌地宠爱她。
禅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为宣阳县主担心:「可县主却不像是对晋王殿下断了情谊。」
陈定尧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宣阳会想通的。」
前世宣阳亦放下了云沂,选择另嫁他人。
禅真勉强点点头。
县主那样骄傲热烈,她希望她永远也不要为一个不喜爱自己的男人变得卑微低下。红日该高悬於天空,而不能被拖下深潭。
翌日再见到宣阳县主时,禅真完全无法从她开朗的笑容中看出她为情所困的模样,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宣阳正拉着她聊天侃地,甚至与她说了很多贵族之间的秘闻,让她惊呼连连。
「……那个林侍郎竟然看上了自己儿子带回来的小妾,还不择手段把她从自己儿子手里夺了过来,真是不知羞耻!」
禅真感受到了一阵恶心,胸口闷闷的。
「那後来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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