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纪清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最擅长的,便是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但此刻,他开始怀疑,这份聪明是否已经被某些人利用了。
几个小时后,别墅的门铃响起。谢言玉打开门,看到纪清站在夜色中,眼中带着深深的不安。她穿着一件浅色的风衣,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个人看起来格外柔弱。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纪清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光,声音颤抖:“言玉,我……我最近做了些错事。我害怕……害怕再也得不到您的信任。”
谢言玉侧身让她进来,目光落在她紧握的双手上。他走向沙发,坐下后才缓缓开口:“坐吧,说清楚。”
纪清坐在他对面,低头攥紧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最近,楚总找过我几次,他让我帮忙完成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但后来我发现……这些事其实影响到了公司的项目。”
谢言玉的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她:“影响到项目的事,你现在才说?”
纪清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我不敢说……我怕您会生气,甚至不再信任我。”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却带着威严:“纪清,你一直是我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如果你连这份信任都辜负了,你觉得还有什么能留住你?”
这一句话让纪清彻底崩溃,她跪在地上,眼泪如泉涌出:“言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被逼得无路可走……”
谢言玉闭上眼,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依旧冷静:“下次,我不希望听到同样的借口。如果你真是为了公司好,那就证明给我看,而不是在这里用眼泪博得同情。”
纪清从地上站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背影,嗫嚅着说道:“言玉,我会证明的,请你相信我。”
她离开后,谢言玉站在窗边,目光冷冽。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楚予斐的影子,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他低声自语:“楚予斐,你到底想让我看清什么?”
迷途的执念
凌晨,楚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窗外的夜色深邃而安静。楚予斐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的深绿色丝绸睡袍微敞,映衬着他如雕刻般的锁骨与颈线。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指尖缓缓摩挲着杯壁,目光凝视着远处城市的灯火。那是一座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城市,而此刻,他却觉得那光影中藏着他想要的一切和将要撕碎的一切。
桌上摊开的资料散乱而有序,最上方的一张照片,是谢言玉的。他站在会议室窗边,目光冷峻,眉头微皱。那是楚予斐最熟悉的谢言玉,智、强大、冷冽,仿佛任何事都无法动摇他的内心。可现在,他的高傲和清醒正在逐渐崩塌,被一个虚假的“柔弱”侵蚀得千疮百孔。楚予斐目光微冷,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
“谢言玉,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愚蠢?”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夜色中的毒液,蛊惑人心。他缓缓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在照片上摩挲片刻,随后将它捏在手里,缓缓举到唇边,像是对待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你曾经是最锋利的刀,是我无法舍弃的骄傲。可现在……你被一个愚蠢的女人控制了,你知道你有多让人失望吗?”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意里带着危险的甜腻。他走向办公桌,从桌上的文件中随手抽出一份,这是他刚刚从助手中拿到的关于纪清的最新动态。他翻阅着,桃花眼微微眯起,那双总是带着蛊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纪清的名字和行为轨迹清楚地记录在案,她与楚氏的合作供应商频繁接触,而这些行为看似正常,却处处透着刻意。
助轻轻敲门走了进来,将另一份新的报告放在桌上,低声道:“楚总,谢总已经开始追查这些资金流向,目前的调查已经涉及纪小姐负责的项目。看起来,他的怀疑正在加深。”
楚予斐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里透着玩味与嘲弄:“怀疑?他怀疑得还不够深。他总是这样,智到令人发指,却又愚蠢到让人心疼。他以为他的智是保护自己,可实际上,那不过是被人操控的笑话。”他抬起头,目光如同毒蛇盯住猎物,“而那操控他的人,正是那个女人,一个空有外壳却毫无灵魂的女人。”
助不敢抬头,低声问道:“楚总,我们是否需要进一步干预纪小姐的行动?”
“不必。”楚予斐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缓缓起身,走向落地窗,修长的身影笼罩在月光与灯火交织的光影中,显得高贵而妖冶,“她不过是个道具,早晚会被谢言玉亲手丢弃。而我要做的,是在他还未完全沉沦之前,把他拉回来。毕竟,一个真正清醒的谢言玉,才是最美的艺术品。”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像是一种偏执的呢喃,修长的手指再次摸向桌上的照片,将谢言玉的脸缓缓贴近唇边,“你是我的,只是你忘了而已。我会让你记起来,哪怕需要撕碎你那可笑的智。”
与此同时,谢言玉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红酒杯已经空了。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桌上的文件,江淮的电话内容在脑海中回放。资金流向的异常清晰地指向纪清负责的项目,而那些看似无害的纰漏,如今却像一根根刺,扎在他的智中。电话又一次响起,他按下接听键,江淮的声音带着紧张:“谢总,我们发现了一笔新的交易,这笔资金直接进入了纪小姐项目中的核心供应商,那家公司不仅价格虚高,还规避了公司的多重审批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