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常照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他揽住被他嫌没眼力见儿的青年,语气亲昵:“这边的座位不舒服,我们换个位置坐。”
留下男人呆若木鸡。
陆常照带他进了包厢。他今晚见了不少人,暂时没有遇到特别感兴趣的项目。
关上门,外头的喧闹一股脑被隔绝在外。
陆常照转身,将头搁在他肩上。他比时隅高半个头,骨架更是大了一圈,实属不适合这样类似撒娇的姿势。
他呼出一口气,单手圈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真累。”
滚烫的吐息与说话声弄得时隅脖子很痒,他挠了下陆常照的背,问他:“我前些天学了点推拿,给你按按?”
上次给陆常照按摩,他一窍不通纯靠乱按,后面再去做疗时,花钱让师傅教他如何按摩头部。他还在自己身上试验过,确认力道跟动作都足够规范,不会弄疼他。
陆常照却没有放开他,揽住他腰的手上移,从鼻子里轻笑:“专程为我学的?”
时隅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痒,不好意思地应声。他环顾整个包厢,长沙发应该能够勉强躺下陆常照,便问他:“要不要现在给你按?”
陆常照脱了外套,按照时隅的指挥坐好,闭眼接受恋人的贴心服务。
时隅让他靠着沙发背,尽量放松,绕到他背后。手指穿进他浓密的发,他回忆学到的知识,控制好力道,按摩他头部的穴位。
他边按边很有服务精神地问陆常照:“现在这样的力道,会不会很大?”
“不会,你可以再用点力。”
时隅专心按了一会儿,问他有没有感觉好点。
他在陆常照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从陆常照的反应来看,似乎没有不适。
陆常照放松下来,冷不丁地问起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差点忍不住去找你。你跟你的……表哥是吗,聊了什么?”
平日里,冷助会自动向他报备陆常照的行程。时隅觉得,跟恋人汇报自己行踪也是有必要的。更何况,表哥的事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机密。
他好思绪,大致讲了下跟沈东升对话的内容,提到他邀请自己去看望外公的事。
陆常照听完,提出疑问:“他为什么之前不找你,现在突然找你。真的是巧合?”
关于这点,时隅也有疑虑。现阶段来看,表哥只是提出希望他去探望外公,并没有其他要求。时隅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那笔基金的存在,基本无人知晓。假若是想通过他接近陆常照,那么,表哥不会表现得对陆常照毫无兴趣。
“我先让人调查下你表哥。”陆常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从时隅西装口袋里抽出那张名片,“你如果想去见你外公,我陪你去。”
时隅听沈东升说,时振华最近遇到挺多麻烦。之前时振华一直为钱的事骚扰他,最近却再没有来过,他隐约猜到,可能是陆常照在保护他。
对陆总说要调查表哥一事,他没有反对的打算。事到如今,他对亲情不会再有更大的期待,却也不想再被背叛。
至于去看外公的事,他轻咳了下:“……再说吧,我还没决定去不去,什么时候去。”
如果要去,他就得将陆常照介绍给外公。他跟陆常照的关系,细问之下漏洞百出。更何况,他没有自信到那个时候,他的谎言仍不会被揭穿。
或许下一秒,陆常照就会恢复记忆。
越是靠近他,这种恐惧越是被放大,连眼前确切的幸福,也变得摇摇欲坠。
陆常照没勉强他,他似乎察觉到时隅的动摇,抬手捏了捏他柔软白皙的手指。
他的指尖干燥而滚烫,传来的热度,神奇地安抚了时隅的忧虑:“决定好了跟我说。你一个人去x国,我实在不放心。你也知道,我才刚出院。之前袭击我的那帮人还没找到,你平时尽量不要离我太远,我担心保护不了你。”
他对陆常照的处境尚不了解,从他话语间判断,他应该是将自己当成软肋。那么,他也该有点自觉,凡事跟他商量,别让他操心。
“好。”
敲门声打断了时隅接下来想说的话,他想去开门,手却被陆常照按住。
恋人情绪不佳,难得幼稚地撒娇道:“不用管,你继续。终于可以跟你独处,不想被人打扰。”
敲门声又持续了一阵子,见没人应声,就停下了。
这回,换陆常照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时隅瞄了眼来电显示,是程家谦。
陆常照似乎不打算接,等响完一遍,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来,他这才长臂一伸,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接听:“有事?”
距离靠得近,时隅听见程家谦含笑的声音:“你在包厢里?现在方便说话?”
“不方便。”
程家谦无视好友的话,继续道:“frontler的赵总想见你。他有个项目想跟你谈谈,让我代为引荐。”
听到frontler这个公司名,时隅手上的动作僵了下,就听见陆常照说:“门没锁,让他进来。”
【作者有话说】
上次是在末尾,因部分内容无法通过,连带后面普通的头部按摩都必须全部删了才给通过,看到这里的亲可能觉得有点突兀……我看下整合下本文过不了审的部分,打包发在微博还是哪里。
工作原因快三年不写文了,作者以前主要写杂志短篇,这篇算是练笔的写作复健,对数据不抱希望,但是曝光基本为零,不知道是不是完结了才有点流量,写得怀疑人生。这次尝试的是以前一直想写的伪失忆狗血老梗,原名叫《暗隅》,个人感觉太文艺,想了几个书名,最后改成这个通俗烂大街的文名,不知道大家看下来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