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天元血易主,力量更是紊乱,几缕魂魄进入体内横冲直撞,越是动用灵力,身体越是难受。
直到身体负荷承受不住,乍破而亡。
白刃战,衡观一点点变得虚弱,慈中一点点变得痛苦。
就看两个人谁先倒下,裴展在一边无声的哭着,说好的永远在一起呢?
他摸了摸手上的玉体,紧紧攥在手心里,恨不得埋进肉里。
一声震天撼地的撕扯之声,伴随着祠观全然倒塌的巨响,整个须辞台漾开一道道灵光。
尘土飞扬,落雪拍起。
众人望过去,慈中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几片支离破碎的皮肉衣料。
并蒂玉佩“啪嗒”一声落在庄迢身边,回荡着清脆的声音。
而衡观,缓缓倒了下去,几缕魂魄从须辞台的上空盘旋,一点点升空,离裴展越来越远。
没有痛哭,只是愣在原地,看着魂魄飘向山头,翻越过去,不见了。
而下一刹那,四周山涧,缓缓升起了许多盏青灯,围绕在须辞台四周,就像铜镜里那般景象。
裴展看着盏盏青灯,还有一望无垠的天空,意识逐渐模糊,闭上了双眼。
半月后,裴展睁开双眼,看见的是屈同尘的脸。
“屈兄?”嗓子异常干涩,疼痛难忍。
屈同尘放下手里的药碗,把他搀起身来。
“郎君呢?”
屈同尘脸上浮现一丝惶恐,片刻后又挤出一抹笑容。
“屈兄,你告诉我,郎君在哪里?”裴展紧紧扯住屈同尘的袖口。
“裴展,你先别紧张,你听我说。”
“嗯。”裴展点点头。
“你穿好衣服,跟我来,穿厚一点。”
裴展照做,着急忙慌披好外衣,跟着屈同尘走出庭院,经过一路竹林,穿过一汪小溪,来到后山一间屋内。
尚淹留道:“台主,你醒了。”
裴展点点头:“郎君呢?”
留猜到裴展一定会这么问,也不惊讶,神色较为镇定的带他来到卧房,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棺椁。
裴展几乎站立不稳,手脚发软。
他定神一看:“白瓷棺椁?”
“对,真是。”
这白瓷棺椁就是在听风堂所见的那一樽,裴展还记得,郎君因为姜州舍没管好这棺椁而动怒来着。
一阵恍惚,裴展小心翼翼的问:“他……”裴展不敢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