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志的嘲笑虽迟但到:「束手束脚,真是蠢笨不堪,本体居然是你这样的……」
听起来,碎片们也很嫌弃本体。
毫不遮掩,溢於言表。
「你说你有什麽用?一个摄像头?」大意志言辞辛辣地骂了本体两句,却沉默了几秒,接着长叹一声,「要是我能活下来就好了,可惜,可惜……时不我待。」
无论烬回不回收,他的消亡是注定的,区别只在於是这个小世界同他一起毁灭,还是脱离他的影响继续生存下去。
「我遇到他太晚了。」大意志的语气充满遗憾。z。ll
……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天气很好,晨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
光线穿过玻璃,扫去满室的黑暗,缱绻地在青年眉宇前流连。
冷芳携睫羽颤动,片刻後,睁开了双眼。
视线的尽头不再是玻璃外的高楼大夏,而是一名陌生男人。
男人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早上好。睡得好吗?」
自来熟的样子,仿佛他们是相识的亲密好友,可事实是这是冷芳携第一次见到对方。
陌生的混血儿,热情洋溢的外貌,毫不吝啬的笑容。
男人打完招呼,静静地观察冷芳携,等待对方的反应。
在男人——大意志的预想里,冷芳携就算不惊慌,也该露出诧异神色,亦或者像应激的猫一样朝他伸爪子,毫不留情划下几道血印。
不致命的伤口可以保留下来,当做勋章。
结果冷芳携很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就坐起来套上外套。
「让开。」坦然地发号施令,丝毫不担心男人是打算袭击他的恐怖分子。
而大意志就真的在那样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里後退一步。
冷芳携撑着床沿,慢吞吞摸墙去盥洗室,毛绒绒的睡衣擦过大意志的肩膀,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轻飘飘的痒。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常人十几步丶眨眼间就能走过的距离,他需要倚靠外物一寸一寸地挪动。
大意志跟在他身後,几乎是十几秒才用动一步。
摇摇晃晃的姿态,冷傲漠然的神情,再矛盾不过的两种表现,杂糅在冷芳携身上却格外引人注目。
大意志品味着心头生出的爱怜之意,慢悠悠,贱嗖嗖地说道:「我推一下,你会不会倒呢。」
听起来是校园时代的坏小子为了吸引心上人的注意而搞出的拙劣戏码。
冷芳携完全不放在眼里,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大意志叽叽喳喳,被他视作背景音。
「你不是想方设法要接触我吗?我都主动找你,走到你面前了,你怎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