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把自已狼狈的一面展现出来,也不喜欢把家里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时至今日,初词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在陈凤祥昏倒的那个下午,她害怕到耳鸣,不敢喘气,整个人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初词鼓起勇气,刚想说一声对不起。
少年忽然又站起来,拎着水走了。
初词远远看过去,有一个漂亮女生穿着百褶裙来找他。
初词又低下头,开始下一道题。
贺景祈回来的时候,体育委员圈着他的胳膊:「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滚。「少年嗓音很沙哑。
是一种运动过量的沙哑。
体育委员哼了声,又跟初词搭话。
「课代表,你别学了,你看你瘦的,得要多多运动。」
初词抬起头,刚想笑,却撞上了贺景祈的目光。
他就那麽坐在那里,穿了件薄款的连帽卫衣,唇色有点淡,目光冷冷地看着初词。
头一次,用那麽冷的眼神。
初词唇角的笑容就那麽僵住了。
第44章谢谢你的外套
初词笑容渐渐收敛了,抿着唇,又重新低下头,盯着数学题。
即使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贺景祈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不说话,贺景祈也不说话。
两人陷入了一种对峙状态。
体育委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看他们俩人就觉得跟有病似的。
他摸摸脑袋,在心里嘀咕。
难不成这是新型恋爱方式吗?
这里的气氛实在奇怪,体育委员说:「我找点水喝。」
并没有人搭理他。
体育委员讪讪笑了一声,一步三回头走了。
初词捏着页脚,过度的局促和紧张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但是这次做错事情的人确实是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初词清清嗓子,说:「对不起。」
旁边的人没什麽反应。
初词只好抬起头看他。
贺景祈弓着腰,胳膊肘杵在膝盖上,他头发比之前长了许多,已经到了该剪的程度了。
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剪的,最後也不知道为什麽没有剪。
头发遮住了眉眼,看上去没有以往那麽锋利冷漠。
眼神对视上的时候,初词吸了一下鼻子。x
少年喉结很轻地动了一下,「为什麽没来?」
初词试图含糊过去:「家里有事。」
「什麽事?」贺景祈追问下去。
初词垂下眼皮,主动结束了这场对视:「我不太想说。」
少年冷笑了声,「你到底是家里真有事,还是单纯的不想来?」
初词有一种有嘴说不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