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知谁吼了句:「下雪了!」
恨不得拿围巾把脸蒙住的江肆壹,这时候终於抬了脑袋。仅是眨眼,睫毛处便落了片雪白。
她这才发现,原来演讲时,外边已经厚雪漫天。
怪不得这麽冻人。
江肆壹原地跺了跺脚,就着她雪白的外套,像只耍脾气的小垂耳兔。
沈时雾不在这儿,就连雪景都黯然失色。她越过异常兴奋的学生们,想往教学楼钻。
眼看着就要成功躲进温暖地带,围巾却被人从身後轻轻扯住一边。
哪个不长眼的。
江肆壹气鼓鼓转身,却跟女朋友面面相觑。
「沈时雾,你怎麽来啦。」
她眸光瞬间有了波动,见四周寂静,几步往前扑进女人怀里:「好冷哦…」
沈时雾任她的脑袋蹭来蹭去:「作为家长,来看看我们家江同学的演讲会。」
这称呼,莫名有种刺激感。
江肆壹焉了似的,红着脸不肯抬头。
指尖忽然触上一抹冰凉。
垂眸,就见很熟悉的事物闯入眼帘。
「雪兔子?」
江肆壹小心地双手捧过,此时再也顾不上冷。她歪着脑袋问人:「你捏的?」
沈时雾移开目光,看向远处那群学生:「向她们讨的。」
「骗人。」
见她不满,沈时雾逗够了人,终於点头承认:「嗯,我做的。」
江肆壹这才满意,又转而担忧:「不知道这回还会不会马上融化。」
「不会,」沈时雾帮她把围巾重新系好,「我帮你养着。」
「三只兔子而已,不多,养得过来。」
江肆壹明白她什麽意思:「那我们得纠缠一辈子。」
冬日里,沈时雾替她抹去面上的寒意,嗓音坚定而轻缓:「好,一辈子。」
雪还在下。
生锈丶凝固,永无尽头。
将誓言做成了标本。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