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吓到了?还是关心我?」萧风望眼眸半眯,低头嗅着他的鬓发,不自觉沉醉其中。
谢枕云敛住所有思绪,再抬眼时只剩一星半点勾人的嗔怒,「你也不是第一次吓唬我了。」
「那如何是好?我把玉玺送给你,别生我气。」萧风望目光落在他眼尾,舔了舔唇。
「我胆子小,可不能像萧大人般什麽都敢往家里放。」这玉玺无疑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若来日东窗事发被人瞧见,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他又像被玉玺上莹润的光泽吸引住目光,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待谢枕云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贴在了玉玺的盖章下。
触电般松开时,掌心已然印上了八个字。
——受命於天,既寿永康。
他盯着那八个字,心脏没来由开始剧烈跳动。
「啧。」萧风望牵过他的手,指腹用力擦了擦,没擦乾净,反而那残馀的朱砂也盖在了他手掌上,「擦不乾净了。」
谢枕云收拢五指,藏住掌心的印记,斜睨着他,「日後你敢吓唬我,这便是你意图谋反的证据。」
「哪敢啊。」萧风望五指强行插入他的指缝里,与那八个字紧紧贴在一块,「小命都捏在你手里了。」
「擦不掉……」谢枕云低头,又用帕子仔细擦了擦,却是无果,「待会出去,被人瞧见了怎麽办?」
「都怪你。」他随手丢了玉玺,砸进男人怀里。
萧风望闷哼一声,语气凶恶,「你砸狗呢。」
「砸得就是你。」谢枕云全然不怕他了,下巴微抬,眉目骄矜又带着挑衅,「萧大人若是气不过,可以把我抓去诏狱啊。」
「……」萧风望咬紧後槽牙,「怎麽,诏狱里是有谁在麽?你非要提诏狱?」
「难不成陆节真的是你的好哥哥?」
「萧大人又醋了。」谢枕云环住他的脖颈,轻笑道,「送我回去吧。你的把柄,我收下了。」
萧风望抱着人稳稳走向密室出口,谢枕云微微偏过头,从男人肩头往後望过去,又看了那龙椅一眼。
哪怕是仿制的龙椅,也的确比太子的座驾还要舒服。
谢枕云卸了力道,在萧风望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闭眼假寐。
「下月太庙祭祀,要不要去?」萧风望突然道。
「我只是个伴读,也可以去麽?」谢枕云睁开眼,发觉自己已经被抱上了马车。
一边替人盖毯子,萧风望一边道,「太庙的签很灵,文武百官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抽取。」
「你不是不信麽?」谢枕云垂眸望着他。
「所以我把机会让给你了。」萧风望不甚在意道,「你不是在上云京待得太闷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