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人的角色似是换了位。
裴行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清冽,不难闻,愈近愈发明显。
扶楹仰面,见他眸子执拗,才知晓,行砚表兄醉了。
“为何吃味?”扶楹顺着他的话问。
裴行砚不答。头微发痛,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少女馨香混着夜色,迷醉了一般,他问,“你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
他?
是谁啊?
扶楹哭笑不得。
未曾想,行砚表兄醉后竟是这般模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无从回答。
扶楹垂眸,不动声色拉开与男人的动作。
这次,裴行砚许是怕她生气,未再桎梏着她,两人距离顺势被拉远些。
“罢了。”裴行砚似叹了气,未再纠缠,转身离开,只道,“你早些安睡,我方才的话……你不必放心上。”
翌日晨起,触感冰凉,扶楹才神色清明。
她拿起玉佩,阖上匣子。
盈玉从前院进来,手里端着膳食,还有姑娘喜用的糕点。
瞧见姑娘微微出神,盈玉忍不住打趣,道,“姑娘念着谁呢,奴婢唤了好几声,都未见您应。”
扶楹忍不住笑,问道,“得什么好事儿了,今个这样活泼?”
盈玉瘪嘴,“果然瞒不了姑娘。”
盈玉把饭食放置好,玉著递到姑娘手边,才言,“姑娘不知,我表哥今儿要来寻我。”
小丫头脸颊微红,“自打奴婢进了府上,与表哥便未再见过了,他前儿才来京城,说是想做些生意。”
少女芳心萌动,心思明显。
扶楹浅笑,道,“不知是何种仙子,竟能得我家盈玉青睐?”
“姑娘!”小丫头羞恼,想起什么,脑袋不自觉低下,“幼时,家中未生变故,奴婢与表哥是有一桩婚事的,但那也只是爹娘的玩笑话,断是做不得数的。”
“表哥他或许,已成亲有了新妇,也未可知。”盈玉情绪低落,一瞧,便知是待那人还有心意。
扶楹揉了揉小丫头发顶,安慰道,“莫怕。若他同你两情相悦,性子又朴实纯善,届时,我来给你做主。”
盈玉捂脸,“姑娘,您再说下去,表哥未见着,奴婢怕是已经羞死了。”
怕姑娘接着调侃,盈玉从怀里掏出帖子来,转移话题,道,“这是熙宁公主送来的,说是,邀您同去习字,你瞧瞧,要不要拒了?”
这些日子,姑娘总在书房里温书,就连休息的时间,也少的可怜,怎的有空去赴公主的宴。
盈玉拿过来,也只让姑娘看看,未觉着,姑娘会应下。
果不其然,扶楹掀开看了看,便放置在手边,吩咐一句,“只说我染了风寒,身子不便,拒了吧。”
即便是男子,科举成事也难如登天,扶楹心中没底,自然不能把时间都浪费了。再者,姜姑娘昨儿送予她的临摹帖子还未看完,今儿更是不能去了。
盈玉出去,交代些院中琐事,再进来时,换了条桃红色的长裙,鬓间蝴蝶簪子翩翩欲飞,娇俏极了。
盈玉俯身行了礼,“姑娘,奴婢午时就不回来了。”
扶楹莞尔,临走时,叮嘱一句,“小心些!若你那表哥有何不一般的举动,万万留心,莫着了他的道。”
盈玉应,“奴婢晓得的。”音落,盈玉转身,忍不住嘟囔,“我一小丫头,怎的会遭不了旁人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