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晴:“……”
这老先生莫不是也犯了眼疾?
不然怎么会面对着她那幼稚的,上不了台面的婴儿爬字体,说喜欢?
兴许是看惯了规规矩矩的字体,想用她这种独创字体洗洗眼睛吧。
林秋晴深知自己坐不住凳子,但这人很受赵穆的敬重,她人美心善,爱屋及乌,见老先生老眼昏花,就欣欣然应了下来。
然而几乎每天,林秋晴抄不到半个时辰,就揉着酸麻的手腕叫唤:“老先生,我都抄了好几日了,这书到底要抄到什么时候?”
老先生行山踏水,是个奇人,身揣着几卷古籍走江湖,常年风吹雨淋的,那书就在饱经摧残中成了破烂,所以才需要找个新的册子誊抄。
林秋晴刚翻旧书时,手上还沾了不少晒干脱落下来的纸屑,着实狠狠震惊了下。
“还早,这本完了还有一本。”
林秋晴顿时不想干了,动之以情起来:“我抄累了,起码要歇上半日,而且我晚些时候还有要紧事要出府一趟呢。”
老先生懒散得仰靠在梨花木交椅上,朝着大门随手一指:“那就去吧。”
林秋晴顿时眼冒金光,见他如见大佛,言谢后提溜起裙裳,就朝外边跑去。
一个时辰后,甫甲道上边的马场要举行马球赛,很多勋贵世家的子弟皆会前往,很是热闹。
她融在骨子里的血脉基因,就是凑热闹。
从前被赵穆管着,不许她出府门,都给她憋出内伤了。
现在恢复了自由身,林秋晴恨不得把所有错过的热闹都补回来。
没成想才和如霜出府没多久,半道就忽然下起雨来,这雨越下越大,马球赛也就取消了。
林秋晴险些淋成落汤鸡,又气势汹汹地跑回府里:“老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会下雨?”
老先生闭眼养神,闻言露出莫测高深的笑意来,就是不说话。
林秋晴卖力拧着衣袖中的雨水,跺着脚抱怨:“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嗯?”老先生拉长了语调,“可莫要冤枉老夫,老夫才没这个闲工夫。你既去不了了,也就无事了。回来继续抄吧,不然一会赵大人回来,还以为老夫拘着你不行正务。”
凡是让林秋晴想起赵穆,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抽哪门子邪风,被赐婚后还以为能比之前亲密更甚,却没想到他整日忙于公务,还有点跟自己保持距离且观望的意思。
他是突然怯懦了,还是害羞了?
林秋晴为此郁闷至极,觉得他简直是严重的ooc了!
“那不正好,我还可以趁机在大人面前告您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