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凉眼见着他跑过来,然後也学着自己的模样解开纽扣,戴好手套,最後投降般在尸体面前举着,问他。
「我能做些什麽?付凉。」
是,维纳说得对。
他的本事真得挺大。
「把她的手指擦乾净。」
唐烛找来了水与乾净的白色纱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皮肤还算完整的地方,听见身後的人说:「看见了吗,皮肤上的印记。」
那是无名指上一圈细小却分明的白皙痕迹。
「戒指印。」
「是。」青年循循善诱:「只看到了戒指印吗?」
「不,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那麽久,如果她早摘下婚戒的话……」那麽戒指印应当完全消失!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戴着婚戒,可最近却由於某个原因,将戒指取了下来。」唐烛道。
付凉:「嗯。」
唐烛转脸看他:「难道…她是有了新的恋爱对象?或者说,有了想要进一步发展下去的人。」为此,茱莉亚摘下了佩戴多年的戒指。
「嗯,就连她的指甲也是新修剪的。」付凉如是说,接着,他从女士手拿包内拿出一小盒白色膏状物,在两人面前打开。
「唇膏。看见膏体上唯一的刷子痕迹了吗?这是新的。如果我们时间充足的话,可以从这位小姐的唇瓣上找到相同的物质。」
後面,他从包内拿出了一枚小小的化妆镜丶几把钥匙丶一张纸条,最後是些硬币与钞票。
那张纸条被唐烛单独挑了出来,「是洗衣店的缴费单。上面写着:1850年4月5日与7日:鹅黄色三层束腰礼服与白色晨衣——2便士。」
鹅黄色三层束腰……
每错,就是这套衣服了。
茱莉亚拥有一个热恋中的对象。
那天她精心准备了一番。
她被发现在之前绝不会踏足的皇后大街。
自她失踪至今无人报案。
「这不就说明……她的那个对象,八成就是知情者甚至可能是凶手?!」当唐烛惊呼出声时,付凉已经绕到了另一具尸体身边。
「只不过短时间内,这件看着崭新的衣裙,便被送洗了两次。」青年边走边说:「看来是沾上了什麽东西,待会让亨特派人去问问。」
「好的好的。」他马不停蹄地跟过去,看见付凉确实又有所发现。
——曼莎的左手背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白色手套将她已僵硬地手抬了起来。
指甲里,更多红色的乾涩痕迹填满了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