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将长枪重重往地?上一戳,溅起一片尘土。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城内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出,与城外的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江澜手持长剑,也?骑着马冲了出去。她?的剑法凌厉,专挑敌人的要害攻击,一时间,竟也?杀得敌人节节败退。
在混战之中,江澜与贺长安渐渐会?合。两人背靠背,互相照应,共同?对?抗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贺长安一边杀敌,一边对?江澜喊道:“你不该出来,这里太危险!”江澜却大声?回应道:“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就在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支部队高举着旗帜,如同?一把利刃,朝着李清川的军队后方杀来。原来是江澜事先安排的援军到了。
李清川见势不妙,心中大惊,想要撤退,却已?被前后夹击,陷入了绝境。
在援军的助力下,战局瞬间扭转。
江澜和贺长安率领着士兵们乘胜追击,将李清川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李清川见大势已?去,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窜。
经过?这场激烈的战斗,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
江澜和贺长安站在战场上,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
贺长安转头看着江澜,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情:“我们赢了。”
江澜微微点头,眼中却落下泪来,轻声?说道:“但愿以后,再也?不要有战争了……”
战后的战场,宛如人间炼狱,死?寂沉沉。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大地?,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在坑洼处蜿蜒。战场上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混合着硝烟的味道,久久不散。
江澜和贺长安并肩伫立在这片修罗场中,贺长安轻轻将江澜揽入怀中,想要给?她?慰藉。江澜靠在他的肩头,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浸湿了贺长安满是血污的战袍。
“这战争太残酷了,有多少人因此失去生命,又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江澜哽咽着说道。
贺长安单膝跪地?,身形晃了晃,紧咬的牙关?终是松了一瞬,“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迹洒落在尘土之中,格外刺目。
江澜见状,心猛地?一揪,瞬间方寸大乱,脚下踉跄着奔到他身边,“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慌乱地?扶住贺长安的臂膀,声?音颤抖得厉害:“怎么?样了!贺长安,你到底怎么?样了。”
她?的眼眸中满是惊惶与担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贺长安缓了缓神,气息微弱却强撑着摆了摆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苍白笑容:“无碍,吐出来就舒坦多了。只是敌军撤往江都城,江都城怕是要遭了。”说罢,他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焦急。
宋袭她是她的棋子但是母亲也对她极好……
“宋袭,醒醒!我来救你了!”
李娇嫣隐匿在刑房外的阴影中,纤手一扬,几枚暗器裹挟着凛冽的风声,精准无误地飞向刽子?手。刽子?手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沉闷的声响在阴森的刑房内回荡。
李娇嫣见状,立刻冲进刑房,全然?不顾周遭的血腥与阴森。
她来到宋袭身旁,费力地将他扶起,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而?后一鼓作气?,背起宋袭朝着刑房外奔去。
宋袭浑身是伤,鲜血汩汩地流淌着,很快便?浸透了李娇嫣的衣衫,那温热的血液黏腻地贴在她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宋袭,别睡!求你了,千万别睡,我这就带你离开这儿!”李娇嫣的声音颤抖着,染上了浓浓的哭腔。
她脚下步伐急促,却又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稳让宋袭受到更多的伤害。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摇晃的影子?。
一路奔逃,地上留下了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脚印,殷红的血迹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李娇嫣的宫殿。
“皇贵妃到——!”远处,太监那尖细的宣扬声由?远及近。
李娇嫣刚踏入宫殿,听到这声音,心?猛地一紧。
她匆忙转身,用力关上屋门,而?后迅速将宋袭安置在床榻上。紧接着,她又慌乱地拿起布巾,不断地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紧张。
雕花的屋门被一股蛮力狠狠推开,发出“砰”的巨响,震得门框簌簌落下些许灰尘。
李娇嫣正跪在地上,手中紧攥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布巾,全神贯注地擦拭着地板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她浑身一颤,手中的布巾险些滑落。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飞扬的尘土,落在了面?前那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身上。
来者正是清焉,后宫之主,权势滔天。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锦绣华服上绣着精致繁复的牡丹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头戴凤冠,明珠翠羽摇曳生姿,愈发衬得她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犀利。
“儿臣参见母后。”李娇嫣声音微微发颤,尽管满身血污,双手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她仍强撑着保持仪态,恭敬地双手作揖。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与眼?前高高在上的清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焉神色淡漠,只?是淡淡地睨了李娇嫣一眼?,仿佛眼?前的血污和狼狈之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