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庭静默一瞬:“我没有。”
“你有。”余幼惟学着沈时庭的样子把嘴角绷直,眉头下压,“我就说了句你冷血,你整晚都是这种表情。”
沈时庭嘴角无声抽动,不想承认自己是这幅样子。
半晌,他掀开沙上的毯子,坐下来脱鞋,说:“我天生就这种表情。”
“我不信,你明明会笑的呀,而且笑起来还很好看。”
糟糕,怎么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小余震惊捂嘴。
沈时庭脱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沙上方那盏睡眠灯在他身上落下一圈光,余幼惟看不见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余幼惟大脑迟钝了几秒,这几秒的时间足够把尴尬拉长到无法找其他话题缓解的地步了,于是他索性不吭声了。心说夸一下又不会死,大不了沈时庭又觉得我对他色心不死呗,毕竟作为颜狗的我对他确实还是有点色心的,诶嘿。
沈时庭坐直身子,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表情,他仰着头揉摁了下后脖颈,没接余幼惟刚才的话,懒懒地说:“明天我时间空出来了,明晚七点出,晚了不等你。”
余幼惟反应了片刻:“关子仟他们的年会?”
“嘉典娱乐的年会。”
“……这不是一样的嘛?”
“睡了。”
“噢。”
-
翌日晚上七点,余幼惟从衣帽间出来。
沈时庭边戴腕表边往那边瞥了眼。
余幼惟穿了一身裁剪有致的黑色礼服,简单地装点了胸针和袖扣,蓬松的头衬得脸蛋小而精致,俨然一副白皙漂亮的贵族小少爷模样。
余幼惟其实不太习惯这么华丽庄重的打扮,但是要接触上流圈子嘛,虽然他们没有官宣,但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还是知道他们的婚姻关系的,他不能给沈时庭丢脸。
他别捏地扯了扯衣摆,小声问沈时庭:“怎么了?不好看么?”
手上的腕表往下滑了一下,沈时庭收回视线,悄无声息地把表扣到了手腕上,说:“没有,走吧。”
-
到现场。
酒店门口的侍者立刻上前迎接,余幼惟优雅地迈出一条细腿,边下车边整理衣服,跟上沈时庭,低声问:“沈时庭,里边会不会有媒体呀?”
沈时庭:“都是自家媒体。”
余幼惟担心地说:“那他们拍自家艺人的时候,会不会把我也拍进去呀?”
“不会。”
“为什么呀?”
沈时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因为艺人最忌讳被抢风头,何况你还是素人,拍进去了也会把你p掉。”
“唔……”余幼惟点点头,反应了几秒后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会抢艺人风头?”
沈时庭往台阶上走,不说话。
余幼惟不依不饶,开心地说:“你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我也觉得你好看!你笑起来更……沈时庭!”
猝不及防的,一黑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截锃亮的铁丝,径直从花坛方向朝着沈时庭冲过来。余幼惟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沈时庭,一个踉跄,两人往旁边偏了一下。
黑衣男子从两人身边擦了过去,被手疾眼快的警卫给控制住了,他面目狰狞,嘴里咆哮着沈时庭的名字,大骂沈时庭害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