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位客人不需要给四月一日代价吗?”太宰治问道。
“她的心愿不是我实现的。”四月一日道,“所以收取代价的人不是我,而是鬼灯。我在这场交易中只是起了一个中介的作用。”
按理来说,即便是中介,花谷惠理子也应该向四月一日支付一定的代价,因为联系的人是来自地狱的鬼灯。如果没有四月一日作为中介来联系对方,花谷惠理子就不可能听到她已逝父母的声音。
四月一日只是没有打算和花谷惠理子收取代价而已。所幸,这点代价没有收取,四月一日也不会因此受伤。
“愿望不是你实现的,所以客人就不需要向你支付代价对吗?”太宰治接着问。
“嗯,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理解成,假如阿治实现了客人的愿望,所以客人只需要给阿治代价就可以了。像花妖的白色樱花,最后不就是给了你吗?”四月一日举例道。
太宰治眨了一下鸢色的眼睛,表示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的原理,那以后四月一日遇到很困难的委托和愿望,他们就可以帮忙了。
那样就不会让某个总是善心大的男人受伤了。
***
黄昏正在天际铺展。
街上行人稀少,长长的影子晃晃悠悠地摇曳。
河内悠人一边捂着脸上的青紫,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尘,他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又被欺负了。
“嘴巴长得像兔子,一点也没有男人气概……”
“他的嘴唇好丑哦……”
“就这副模样,为什么还要出来吓人……”
河内悠人今年十一岁,小学五年级,温良体贴,学习很好,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很好看,但是这一切都在几个月前改变了。
河内爸爸工作很忙,经常晚上七八点还没有回家。河内妈妈是一个全职主妇,懂事的河内悠人放学后经常帮妈妈买东西。
几个月前,河内妈妈说家里没有盐了,于是河内悠人放下手中的书主动说要去买盐,结果路上被不知名的黑影袭击。
再次醒来的时候,河内悠人便在医院看到了哭成泪人的妈妈和满脸哀伤的爸爸。
爸爸妈妈不要哭,我没事哦
刚想说话,但是嘴巴疼到完全无法开口,河内悠人疼到呼痛,看到妈妈的眼泪又在掉,他连忙将痛声咽下去。
河内悠人这才现自己的脸上也缠了绷带。
麻醉药的效果快消失了,所以河内悠人能察觉到从脸上传来的痛楚。
爸爸说警察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坏人,爸爸妈妈会一直留在医院陪他,直到伤势恢复。
妈妈忍不住,扑到床边,自责道:“都是因为我的错,如果我当时也陪着悠人一起去就好了,悠人就不会遇到危险……”
河内悠人费力地用手拉住妈妈的手给予安慰。
伤势恢复得很好,不久后,获得医生的许可,河内悠人可以拆除脸上的绷带了,但是妈妈看到他的脸后又会一个人躲到厕所哭泣。
河内悠人知道妈妈哭泣的原因。
他的长相很好,但是在那次袭击后,脸毁容了。
嘴唇即便经过整容,也没办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和兔唇很像,但是兔唇可以治,他的却不能再治。
河内妈妈很自责,从那之后对河内悠人就紧张过度,一旦被她现自己的儿子又受到欺负,一定会去学校里投诉的。
投诉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那样做的话,只能让更多的学生孤立他。而这件事,河内悠人没办法和妈妈说。爸爸妈妈已经因为自己受到欺负,而转了很多次学校。
但是那样的情况,还是没有办法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