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小日子倒是自在得很,自在的沈言心都嫉妒。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过分的还是沈言心的科举改制刚刚开始,那些保皇党就开始联系宇文栖玥和司云琴了,鉴于司云琴之前营造的良好形象,让保皇党觉得她确实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
司云琴难得来一趟奉宁宫,深秋了夜晚还是有些冷,沈言心也不欲晚上来回走动受了凉风,最近奏折都是送到奉宁宫来的。
看着司云琴一边像是小仓鼠一样不停地吃着东西,一边绘声绘色地给她描述那些保皇党怎么找她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太后若是一直把持朝政,我肯定没有好日子过,长公主也不好过,皇帝也没有好日子过,大昭完了。”
“还说太后肯定是要扶持自己母家的,司空府终究是外姓,是棋子,权势过大太后必定忌惮,到时候兔死狗烹,飞鸟尽弹弓藏,做人要学会给自己留下后路,司空糊涂,我可不能糊涂了,又让我看看我三哥立下汗马功劳也没得到什么封赏,官职都没有破格提升。”司云琴说完啧了一声。
“官职有到手的钱财香吗?到时候真在朝堂混不下去了,钱财一卷,包袱一背浪迹天涯,潇洒,反正我三哥也不爱朝堂。”
沈言心听着她说,目光落在她面前的盘子里面,又看了看司云琴的小脸,感觉有段时间没怎么见,似乎是圆润了些。
“这些人还联系了长公主,当然长公主已经醒悟了,知道他们所谓的保皇党也不过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司云琴继续叭叭叭地说道。
沈言心的重点却莫名有些跑偏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倒是好说法。”
司云琴差点噎住,她忘了这个世界没有这个典故。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希望你推行科举制。”
“都是一些小地主,没有世家强盛,但比平民强大得多,先帝扶持上来的,我开科举会将真正的寒门提拔上来,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自然反对。”沈言心淡淡地说道。
司云琴点了点头,认真地擦了嘴:“是这样的,所以他们希望我说服我父亲反对科举。”
“或者取消武举,认为本朝武官地位过高于社稷不利。”司云琴啧了一声:“其实也不无道理。”
“说得我差点就信了。”司云琴笑了声。
沈言心却是开口:“本朝武官地位确实高,手中亦有兵权,只不过彼此之间相互牵制,但一旦帝王无信,天下大乱早晚的事。”
司云琴点头:“您想收回兵权?”
沈言心笑着摇了摇头:“不想,暂时不想,也做不到。”
司云琴倒是开始理解封建帝王为什么一定要宣扬忠君报国这种思想了,也是一种约束,毕竟如宋朝一样文臣当道虽然没有人能造反,但外患难处,若武官强盛则受制于朝臣,这是制度的必然性,没办法的。
“眼下兵权还算是都在我手中,汉王都没法造反,不趁这时候削弱士族,往后真等我下来了,洛儿更无法了,到时候不仅受制于士族还受制于权臣,可就更难了。”沈言心淡淡地说道。
“也是。”司云琴擦了手:“反正我还在和他们磨,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等有了再告诉你,这些人也有可能成为汉王的助力,你自己小心点。”
“等着我打入内部。”司云琴说完伸了个懒腰:“好了今日会谈到此结束。”
“大晚上忙着去做什么?”沈言心没好气地问她。
“明天约了薛家阿姊出城逛庙会,得早点睡。”司云琴笑嘻嘻地说道。
沈言心摆了摆手:“去吧。”
在她眼前晃悠得让人想抓过来干活。
司云琴麻溜地走了,不做片刻停留。
沈言心在大昭推行科举制,朝中阻力众多,但朝堂之外却是一片叫好之声,当然主要是平民叫好。
不得不说沈言心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半个月的时间政令已经颁布至全国,反对者也无计可施,甚至趁机撤掉了一些人。
以至于司云琴宫里夜间来访的人都变多了,不堪其扰司云琴只得答应合作,并且答应会帮忙说服她父亲,都从夏天拖到入冬了,也该给个答复了。
刚至初冬,司云琴在宇文栖玥宫中烤火还没走,忽然有人求见长公主。
宇文栖玥看着话本还愣了下,随后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了,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司云琴听到宇文栖玥的话,歪着头看着她,随后后知后觉的现她好像把长公主带偏了,好好一个长公主,之前还关心宇文洛在朝中有没有人支持,如今倒是变得和她一样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