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能去外面吹风了。」裴祁安剑眉微敛,将床头的温度枪拿过来,抵在她的额头。
「38。2,还有点烫。」裴祁安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饿了吗?」
「不饿。」她似乎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唇色苍白。
「不饿也吃点,我去给你拿粥,早上熬好的,一直温着。」说着他起身。
等他端着碗进来的时候,颜舒还靠在床头,眼神涣散,落不到实处。
裴祁安在床边坐下,将炖的软烂的米粥喂到她嘴边,「张嘴。」
「我自已来。」颜舒伸手去接。
裴祁安避开,「你还打着吊针,别动。」
她不再推脱,张嘴接住。
「现在几点了?」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温热的小米粥顺着食道,流进胃里。
「早上十点。」
「你还没去上班吗?」她抬眼看他。
「今天不去公司。」
「我已经不难受了,你不用照顾我。」颜舒说道。
「颜舒。」他叫了她。
「嗯」
「我之前看了一个视频。」他顿了一下,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颜舒张嘴接过,等着他的下文。
「年轻的时候,男人忽略了自已的老婆,老了以後,丈夫因为长期劳累,腿脚不便坐了轮椅,妻子每天推着丈夫去公园散步,但是一到晚上,丈夫就坐在轮椅上,看着妻子和别的男人跳舞,他不乐意,挣扎着从轮椅上起身,动作太大,不小心从後面高高的台阶上滑了下去,音乐的声音太大,妻子没听见,男人摔得下半身残疾,终生在医院度过。」裴祁安语速极慢。
颜舒愣住,仔细咀嚼这个荒谬的故事。
「张嘴。」男人将勺子抵到她的唇边,「後来,妻子甩了离婚协议,残疾丈夫一辈子在病床上度过。」
她下意识张嘴,但是大脑宕机,不太能转的过来。
「爸一直有退居二线的想法,但是我希望我能靠能力而不是顺理成章的接手裴氏,所以很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这段时间很多时候忙不过来。」他温声说道,「可能有些忽略你。」
「噗。」颜舒突然笑出声。
「笑什麽。」她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冰雪消融一般,裴祁安不自觉勾起唇。
颜舒不说话,垂着眸,吃他喂过来的小米粥。
「好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多。」裴祁安将勺子放回空碗里,「半个小时後再吃药。」
颜舒点头。
「我在书房,一会我来监督你吃药,有什麽事情就来找我,可以吗?」
「嗯。」
「你再休息一会儿。」他帮她把被子拉到胸口。
起身。
「裴祁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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