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哪还有心思顾这些随侍,程端抬手指着几步之远的孤影,颤抖得不成样。
「快……快给我上,这里有个疯子……」
「他要杀了我。」
「哪来的瞎子敢对二少爷不敬,给我押回府去。」领头侍卫瞧此势歪了歪嘴,轻蔑般眯起眼,断然下令。
那冷艳清绝之影出手太快,唯有微风轻拂,沈夜雪凝眸一瞥,顿时愣住。
一瞬前还在言说的几人已然倒地,皆是一剑封喉而亡,甚至死不瞑目,眼眸都不曾阖上。
程端见此景腿软而下,跌坐在地爬滚着:「什麽……」
「鬼……有鬼……」
他胡乱连滚带爬,欲逃离此地,却听那人缓步行来,忙哭喊着求饶:「求求你放过我,求你……」
一步接着一步,男子缓缓蹲下身,顺势掐上其脖颈,引得程端全身颤动,瞪大了双眸。
「最不喜听人求饶,听着太是无趣……」
森冷语声震荡於上空,只听颈骨被拧断之声忽地一响,留落一片沉寂。
「既然你这麽无趣,我便觉厌烦了。」
「厌烦之人……何需再留着。」
那一如火艳影再度起身,银剑收回鞘中,唇畔仍噙着寡淡笑意。
「黄泉路上,可别忘了取你性命之人是谁……」
空气中弥漫着阴寒之息,沈夜雪深觉凉意逼近,轻挪着步子,作势离去。
她乃是公子培养出的奉令刺客,正是如此,才知自己并非此人的对手。
况且若与他交手,擅自行动,她只会更令公子生了厌恶。
「瞧见完,便想走?」身後遽然传来轻笑,使她再不得朝前而行。
果真还是被他察觉到了行踪。
不过也罢,她凝思瞬息,皆言瞽者善听,觉这位公子听得有旁人在场窥窃,也非稀奇之事。
「无意撞见,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玉裳,」回身向其行上一礼,沈夜雪慎重轻语,「玉裳守口如瓶,绝不说出半字。」
男子浅笑着悠然上前,道出的话语令人不明他意图何在:「此言我听得多了。夜雪姑娘应知,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寻常女子遇上此情形许是会惊吓出声,她故作镇静而立,浑身却抑制不住地微颤。
回想眼前之人还与世子争过价,应是对她有着些许兴趣,沈夜雪面不改色,佯装平静如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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