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文州这麽说,岁欢立马将他搂得更紧,还故意冲着衔霜扮了一个鬼脸:「还是我爹爹对我最好喽!」
看着徐文州抱着岁欢走到了卖糖人的小贩跟前,衔霜只好同他比划:【徐大哥,那我来给岁欢买吧。】
「我是岁欢的爹爹,你是她的娘亲,你买与我买,不都是一样的吗?」徐文州轻轻把岁欢放在了地上,翻起了身上的腰包。
衔霜摇了摇头,本还想同他比划些什麽,却忽然隔着街道上的人群,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第24章
「衔霜?」
徐文州付过钱,从商贩的手上接过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蹲下身递给了迫不及待想要吃糖人的岁欢。
他侧过了头,见衔霜面色似乎不大对,忍不住关切问道:「衔霜,你怎麽了?」
衔霜被徐文州温和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她恍过神,面色却依旧有些怔然。
她刚刚,竟好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与霍则衍极为相似的身影。
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等到徐文州再同她说话时,那个身影便从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而现下再四处张望,街道上分明也只有沿街吆喝的商贩,和三三两两路过的陌生行人,哪来的霍则衍的半个影子?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是因为她这段时日待在京城,听到了不少有关霍则衍的事情,勾起了她对过往旧事的回忆,所以才会产生适才这样的幻觉吗?
看来京城这样的旧地,果然不适合她久留,好在如今京中的事情已经大致了结,她很快,便要同徐文州丶岁欢一起回到关川镇了。
衔霜想着,耳畔又传来了徐文州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她忙摇了摇头,同他比划:【没有,是我将才在想事情。】
但徐文州面上仍是忧心忡忡,他看了一眼在一旁津津有味吃着糖人的岁欢,压低了声音叹道:「我本以为,京中名医多,总能有大夫治好你这旧疾,谁曾想……」
会试结束到揭榜的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徐文州陪着衔霜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京城的医馆。
但京中的那些大夫们看过後,却也只是得出了和关川镇大夫别无二致的结论——这病根治不了,即便现下怎麽用药延缓,今後还是会有复发的风险。
而再次复发之时,便是凶多吉少。
衔霜笑了笑,分明自己是这个病人,却比划着名安*慰他道:【徐大哥,至少我现下还好好的呢,不打紧的。】
「大夫说了,这病迟早会复发,不过是时间问题……」徐文州轻声说着,又叹了口气,「可谁又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时候?几年还是几十年?衔霜,你这病一日治不好,我便一日放心不下。」
【若当真有这麽一日……】衔霜低头看着岁欢,苦笑道,【或许也是我的命吧。】
「可是衔霜,你是我今後的妻子,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徐文州说着有些激动起来,他拥过了身侧的衔霜,对她道:「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陪着岁欢。」
衔霜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拥进了怀里,她愣了少时,反应过来後,不动声色地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许是察觉到自己适才有些贸然,徐文州有些抱歉地轻声同她道:「是我适才太过唐突了,衔霜,没吓着你吧?」
衔霜摇了摇头。
其实她与徐文州相识的这三年多来,他从未对她有过什麽逾越的举动。
即便是在她答应他的求亲後,即便她和他同住在一个客栈里,他也始终对她以礼相待。
她知道徐文州是位君子,也知道自己不该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尽管她已经做好了今後成为徐文州妻子的准备,眼下一时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和他之间过於亲密的接触。
本就是成婚在即,她不觉得徐文州有什麽可抱歉的,相反,她因为自己适才下意识的抵触心理,对他多了几分歉疚。
【徐大哥,是我的问题,是我自己……暂时还不太习惯。】她同徐文州比划道。
「没关系,今後日子还长,总会慢慢习惯的。」他却只是笑着对她道。
因着即将离京,徐文州今日还约好了几名此次会试结识的举人好友饮酒小聚,衔霜便同他在街尾处暂别,带着岁欢先行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後,岁欢总算吃好了糖人,看着正在屋子里收拾离京行囊的衔霜,冷不丁冒了句:「娘亲,刚刚你和爹爹说话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一个人,在一直看着你。」
听着岁欢的话,衔霜收拾着物件的手顿了顿。
她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心中隐隐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着小小的女儿,她尽量还算镇定地问她:【岁欢,你可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了吗?】
「没有。」岁欢摇头道,「我当时还想喊娘亲来看的,只是那人好奇怪啊,一下子就没影了。」
衔霜沉默了下来。
连岁欢也看见了……难不成先前并非幻觉?也并非是自己看花了眼?
会是他吗?会是那个人吗?
三年多前,她跳下画舫,在旁人眼中无异於自寻短见。
实际上,那样湍急的江水,即便他们打捞不得她的尸身,也多半只会觉得,她真的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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