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忆撑手坐起来,诧异道。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一个结结实实怀抱紧紧拥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抱紧她,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
袁野忆安静地任他抱着,不知为何,她竟此刻的纪川仿佛一个无助的孩童。
雨还在下,水珠不断砸落在肩膀。
“你哭了吗?”
她看不见纪川的表情,却感受到了水珠砸肩的重量,是冰冷的雨珠,和一部分温热的泪。
袁野忆焦急地睁开纪川的怀抱,捧着他的脸紧张地打量着,“你哭了?你别吓我?”
她急得颤声,“你怎么了?你快说话啊!”
纪川握住她的手,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我只是”
“只是怕你出事。”
怕命运的恶作剧再次上映。
说着,袁野忆突然被纪川拉起来,他焦急道,“刚摔到哪了?你现在有没有哪里很疼,走得动吗?手脚都能动不?”
“你一次性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啊!”
袁野忆叹了声,只觉得平日里的聪明人,此刻傻气得很。
她摇了摇头,拽起他朝一楼大门跑去,“还淋呢?快走啦!”
这个点的艺术楼,可谓是人去楼空。
“你陪我回去训练室拿包吧。”袁野忆说,“顺便上点药。”
“好。”
手机没电,袁野忆只好用纪川的手机给姜予播去电话,报了个平安。
活动多的时候训练室经常有人排练,柜子里除了乐器,还有一角专门放了充饥的零食和应急的医药箱。
袁野忆以为她是因为训练室那扇开关困难的老门又故障了才被困。
然而,看见训练室门上被人为放置的横杠,她顿时血气倒涌,一阵后怕。
有人故意让她出不去
纪川捏紧手,酝酿一番后,将今天的来龙去脉一一和袁野忆说清。
“什么!”
“野猫事件,还有那个横杠都很可能是言均做的?”
听到这的时候,袁野忆正用碘伏在给纪川渗血侧脸消毒。
纪川坐在训练室的平时架吉他的椅子上,袁野忆则是站着,这个姿势让她高出一节。
她震惊之下,没收住手劲。
“嘶。”
纪川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抱歉,你没事吧?”袁野忆连忙松开手,心疼道。
纪川仰头冲她笑,“别怕,我没事。”
“我给你帮创可贴贴上,我们就回去吧。这里怪渗人的。”
袁野忆垂下眼皮,视线里全是纪川湿漉漉的样子,像只落水的边牧,听话又规矩的坐着,还未退红的眼角,就是菩萨看了也压不下怜爱。
纪川踌躇片刻后,缓缓道,“我知道我说这个很冒,但可以的话,你可以离言均远点吗?”
他嗓音一黯,“我承认有部分是占有欲在作祟但他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在这一刻,纪川不得不承认,他赌不起,赌不起失去的代价。
话落,他唇上突然多了一抹柔软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