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凌晨的医院,有压抑的哭声,有彻夜未眠的眼睛,各生有各生的苦楚。
纪川却在这一秒,放平了眉心的紧促。
背部的疼痛,手机里方思甜源源不断的消息,都在这一瞬,被抛之脑后,纪川缓缓呼吸着,期盼这个夜晚能无限拉长。
住院的日子里,生活像病号饭一样,变得清淡养生。
袁野忆白天要上课,一般到晚上才跑去医院。
每次去,纪川不是反趴着看文献,就是在对着电脑写论文。
第一晚,袁野忆在他旁边打了两个小时的植物大战僵尸。
期间,纪川主动对她说的话只有,“玩这么久,手机还有电吗?”
当时,袁野忆是窃喜的,感动于纪川这块臭石头终于会主动关心人了。
她点头,说“快没电了”
下一秒却听见他说,“好,那你回学校冲吧。学校电费便宜。”
袁野忆被他气的,连哼两声,然后拎包离开。
第二晚,在纪川故技重施时,她掏出一个充电宝,“从学校带的电,很便宜,不用担心我。”
纪川“”
戴着粉色口罩的护士走近,过来查床,看见他们一人敲电脑,一人玩手游,互不搭理,泾渭分明,便调侃了句,“你们兄妹都不爱说话啊。”
闻言,袁野忆放下手机,瞥了眼还在连头都没抬,依旧在专心论文的纪川,她看向护士,认真道,“我哥哥以前是哑巴,后来好了,也不爱说话。”
“”
护士愣了下,扫了眼纪川后,点了点头,抱着检查单离开。
袁野忆礼貌地目光着护士姐姐离开,再回头时,撞上纪川似笑非笑的眼睛。
“嗯?”
“我是哑巴?”
“不然呢?”袁野忆理直气壮道,“没关系的,就算你一句话都不说,看在你这张脸的份子上,大家也会把你当成断臂维纳斯,怜爱你的缺陷。”
“”
听着她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纪川甚至有些习惯了,冷笑一声。
手机屏幕闪出gaover,袁野忆索性放下手机,问,“你下周出院,正好开始放国庆。还挺爽。”
“你国庆回家吗?”
“回啊。”
纪川掀眼,“回澳洲?”
袁野忆一愣,想问他怎么知道她是澳洲的,转念想到,可能是纪晴说的吧,“不啊,回s市我外婆家。”
说完,袁野忆去拿床头柜的奶茶,转回身时,发现纪川正看着她,眼神奇异,似乎有什么要说的似的。
忽地,她神差鬼使地问了句,“你也是s市的?”
纪川点点头,“嗯,我外婆住那里。”
s市和江市相邻,但多年发展中,江市逐渐跻身为省会一线城市,s市落后一步,稳居二线,但也成为周遭城市居民养老的最佳选择地之一。
(太多撞人情节了,提前去掉一下小孩子,纪川醒了先说,你不要说以身相许我,我舅舅是警察,我必须先救人的。)
“好巧!”袁野忆顺杆上,“那你国庆回s市吗,什么时候回,要不要一起搭高铁?”
她说着,身子下意识往前倾。
病房外,有一阵小孩的哭声响起,越来越近了,纪川有些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