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一结束,袁野忆不顾阻拦,径直走向了加护病房。
还没走近就看见了方思甜坐在房门口的椅子上。
医院没有暖气,她病服外只套了件薄外套,身形消瘦。
袁野忆顿了下,才走过去。
方思甜也看见了她,但谁也没有搭理谁。
隔着门外的玻璃,袁野忆见到了纪川,他安静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和其他仪器围绕他身体周围。
这是袁野忆第一次见到这么虚弱的纪川。
她一颗心揪得生疼。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最后砸在地面。
左手边有人靠近,没等袁野忆侧目,方思甜先开了口,“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纪川会喜欢你。”
方思甜偏头,对上袁野忆的眼睛,“明明你完全不是他的理想型,从长相到性格都不是。”
袁野忆收回目光,没心思搭理她,
但不得不搭理另一波人。
纪晴穿着警服,和另外两名警察,顺着护士的引导找了过来。
icu里躺着自己的亲弟弟,纪晴是心疼的,但警服代表的责任催促着她,搁置悲伤。
袁野忆和她们回普通病房去做笔录,本以为要询问昨天那场绑架,结果上来先问的却是她半年遇到的那桩凶杀案。
警方在昨天烂尾楼发现的两把管制刀具上,不仅发现了纪川的血迹,还有裴晓月的
当初袁野忆举报的那双鞋,虽然检测出的是红油漆,但在言家的地下室,警方发现了另一双同款鞋,上面不再是油漆,而是真实的裴晓月的血。
并且还找出了裴晓月的身份证,这些被当成奖状一样,悬挂在一整墙的小丑面具后面。
恐惧和震撼让袁野忆久久沉默,
所以言均知道伪装成了裴晓月的父母约她,她很拒绝。
所以他昨晚说“他的人生早在杀了那个女生之后,已经走上不归路了。”
做完笔录,两个警官收起东西离开。
侯在门外的纪晴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进了病房。
袁野忆还在震撼中,见纪晴来,呆呆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纪晴拍了拍她的背,倒了杯水给她,“辛苦你了,还好吗?”
袁野忆摇摇头,“我不懂他为什么要杀那个女孩子?”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葬送在正青春的二十岁!
纪晴想了想,说,“他爸爸递交了他患有精神分裂的诊断报告。”
她是在昨晚在医院见到的言尚群,他站在手术间门外不断徘徊。
手术门内,是他两个生命垂危的儿子。
言尚群的苍老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他嘴里念叨着“造孽啊造孽”
冤孽的源头是谁?
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导致家庭分崩离析?还是子不教父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