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见只是一名年轻男儿郎,不甚在意,只淡淡道:「有劳裴公子。还请贺娘子和裴公子入座。」
贺问寻,裴玉清两人一同坐在左首下方。
百里云咳嗽几声,显出了几抹颓废之色,缓慢道:「我膝下就只有奚儿这麽一个孩子,因着孩子从小对习武有兴趣,便给他请了师傅。去年,他一时兴起,报名江湖儿郎风云赛,夺得第三,本是荣誉之事,却不曾想会引来今日之祸事。」
百里云一生只娶了一位夫郎,两人恩爱非常,但正夫诞下小儿後便罹患疾病,不过五年就病入膏肓,与世长辞。但她却并未因此续弦,而是独自抚养小儿至今。这麽宝贝的一个儿子被一不入流的采花大盗盯上,委实是令人担忧。
江凤缨一脸正气,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且此次有问寻相助,想必如虎添翼,我定能捉拿此人归案。」
被当头点名的贺问寻坐直身体,立马附和:「凤缨若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必当倾囊相助。」
百里云张口欲讲话,又是咳嗽几声,面色潮红。在外候着的管事娘子步入厅内:「该是家主用药的时辰了。」
待百里云离开,贺问寻轻微侧身过去,往裴玉清靠过去,轻声问:「百里家主口中所说的儿郎风云赛是什麽?」
裴玉清答:「是一场比武。天下男儿聚在一起,相互切磋武艺,前三名有奖励。」
贺问寻点点头,嗯了一声,身体坐正。
此时,一位长身玉立的郎君逆着日光,站在厅前。他缓缓而来,金色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似是给他渡上了一层披风。
来者便是百里奚。
他五官俊俏动人,褐色的眼眸极衬他白皙的肤色,大抵是受此事困扰,眉微微轻蹙,眼中含了几丝忧愁。但习武让他身上捎带了丝坚韧之意,与衣服上的竹节花纹相得益彰,令人不禁多看几眼。
贺问寻认真地审视他,不带任何一丝猥亵之意。那股熟悉的清香靠过来,她微侧过头去,问:「怎麽了?」
「你的眼珠子都快要黏在他身上了,你注意一下,不礼貌。」裴玉清的声音几不可闻。
贺问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是这样的人。」
百里奚步履沉重地略过坐着的三人,待坐到主位上,道:「刚刚母亲已经同我讲过了诸位的身份,但她身体不适,便由我来招待诸位吧。」
百里奚转头看向江凤缨:「不知道江娘子有何事想询问?」
江凤缨问:「不知道百里公子可有见过什麽外人?亦或是府内有新的仆人?」
百里奚摇摇头,道:「我并未有机会见过她人,百里府内的仆人也都是熟悉的面孔。」
「可否让我看看那淫。贼所投掷到府上的拜帖?」
百里奚从袖中拿出一拜帖,递与江凤缨。江凤缨打开扫了几眼後,便将帖子收入怀中,道:「此等物先放於我这儿。百里公子放心,我必不会让那贼人损你分毫。」
百里奚微微颔首:「那便有劳江娘子了。」他又转头看向贺问寻,道:「不如就将贺娘子安排於江娘子的厢房旁,至於这位公子就安排在我的院中,与我同住。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贺问寻道:「百里公子的安排甚是妥当。」
自此,四人小会议当即解散,在裴玉清要随着百里奚走时,贺问寻拉住他的袖子,在他耳边念叨了几句,裴玉清点点头表示会意。
贺问寻一路随着江凤缨走回去:「怎麽就你一个?你们天青阁人手很紧缺吗?」
「我先提前过来,剩下的几个天青阁护卫过几天来,她们是专门派来保护那位百里公子的。」
贺问寻追问:「你有把握抓住那贼人吗?」
小说里这件事并未有很详细的描述,但据百里奚投河的结局来看,那贼人多半是得手了。
江凤缨并未明说,一手揽过贺问寻的肩膀:「随我来。」
到厢房处,一个国字脸,粗短眉,中等身材的黑衣女郎立在门口。她叫了一声「大娘子」。
乍一看,这是一副老实人的长相。
江凤缨喊了一声禾姨,再同贺问寻介绍:「此次第一次外出办事,这是我爹给我安排的护卫,全名禾轻,我还没出生时她就在我家里了。我都叫她禾姨。」
贺问寻看多几眼黑衣女郎,哦了一声,直接被江凤缨拉进房内。
两人分别坐在软塌两侧,江凤缨从包裹内掏出一张画像,贺问寻接过来,右上角写着程铃二字,画上是一个女人。若要说什麽有值得令人注意的地方,那便是此人的左眼为空心,右眼实心。
贺问寻伸出食指,点点左眼:「这是什麽?」
江凤缨:「这贼人名叫程铃,本是天青阁内关押的犯人,逮到她之前,她左眼就瞎掉了。」
——左眼看不见。那日在画舫上碰见过几次的女人面容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里。
可是那人的长相五官与这画像上对不上号呀!
贺问寻额了一声,略有些迟疑:「其实之前在缥缈镇上的那一晚,我遇见到一人,那人和你说的情形一样,左眼已瞎。不过…她倒是长得和这画里的不一样。」
江凤缨一脸诧异,蹙眉:「不,你遇见到的可能真是她。她身上被下蛊了。」
「下蛊?」
江凤缨对着贺问寻疑惑的神情,解释:「她当时不老实,在牢里出言不逊,调戏天青阁的人,那人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往她身上种蛊。中此蛊者,不仅容貌会大变,与以往判若两人,发作前夕肌肤上会自行生长紫斑。男子习武,内修阳功,与练武超十年的男子行房中术便可抑制其发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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