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愿意在姜家举办的婚宴上露面也是让姜傅齐有些受宠若惊,他深深捏了把汗,起身走到何斯屿面前。
“请问你是何家的什么人?”姜傅齐还是想确认一遍。
何斯屿轻蔑一视,给出答案:“何北书独子,何斯屿。”
尾音未落,观众席又是一片窃窃私语,这次是关于何斯屿。
“他居然是何北书的独子,我听有人说他很爱音乐,还十分不屑家里的资产,甚至还放出不成名不继承家业的豪言壮语。”
“全国首富之子居然会为了给一个假千金撑腰暴露身份。”
“这么大的瓜,这场婚礼算是来值了。”
这人刚说完这句话,姜淮立马走出来,他吩咐司仪继续主持接下来的流程。
姜傅齐专门为何斯屿准备了一套桌椅,上的菜都是与其他不相同的山珍海味。
何斯屿拉着姜早的手过去坐下。
他们是耀眼的存在。
总有目光偏向他们。
何斯屿一抬头就与姜淮在空中对视,两人间像一只宣示主权的狮子对峙静观其变的老虎,谁也不退让。
下一秒,狮子微微歪着头,靠到姜早耳边,轻言轻语,“你不会是单纯想来见证他们的幸福吧?”
姜早放弃寻找姜爷爷的身影,她扭过头来,说,“当然不是。”
她想过当场质问姜成怡为什么要盗窃她的作品,方才姜成怡扬手时,她也有送她一巴掌的冲动,但顾及到姜爷爷的脸面,她忍下了。
何斯屿翘起二郎腿,用富有挑衅意味的眼神瞥了一眼坐在他们对面的姜淮,说,“需要我帮你吗?”
姜早摇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
她刚说完,总感觉身上冷嗖嗖的,大概是刚刚那场雨淋坏了她的身体,她耸了耸肩,不经意间抬头,突然闯入了一双结了冰霜的眼眸。
两秒后,姜淮先移开了视线。
晚宴结束,姜早肚子不舒服,想回到那间804脱去繁琐的衣服上厕所,却在房间门口碰到姜淮。
姜淮像是有备而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拉进隔壁的802房间。
“姜淮,你放开我!”姜早被抓得有些疼,费力甩开他的手。
姜淮望着她,眸色不像平时的清漠,里面似乎还藏着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他低沉的嗓音里也透着不悦,“什么意思?”
姜早以为他的这股气是在怪她破坏了他亲妹的婚礼,并剥了姜家的脸面,想到他在自己的作品上写着姜成怡的名字,她也不再在意什么多年的情意。
她阴沉这脸说:“想气死你亲妹的意思。”
姜淮彻底放弃表情管理,抓着她的手腕,几乎嘴对着嘴,咬牙切齿,“我问的是何斯屿!”
“那就亲久一点”
姜早无论怎么扭转手腕,再怎么挣扎,姜淮也不肯松一点力,手腕变得通红,她疼得眼圈一片潮湿。
她咬着下嘴唇,强忍着泪水质问:“我还想问你呢,姜淮,你为什么在我的作品上冠上姜成怡的名字?”
姜淮眉头一触,渐渐松开手,“什么作品?”
“青年画展的参赛作品,我明明入围了,上面写的却是姜成怡的名字。”她说,“你是投资方,你别跟我说你不知情。”
姜淮眼皮一耸,瞥见细嫩皮肤上被他暴躁捏出红痕,双眸透出一瞬的悔过和心疼,他又伸出手,想触碰他失控的证据,却被她轻松躲过。
他抬眼,说:“我确实是青年画展的投资人之一,但我从未参加任何评选更不知道你也报了名,评选名单出来那天姜成怡说她看上了一幅画,让我送她当新婚之礼,我没多想就让助理去办了。”
姜早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姜淮见她犹豫,上前一把挽住她的肩膀,将其抱在怀里,“等婚礼结束,这一切也就跟着结束了,到时候我再把你失去的都还给你,包括那幅画,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这个见不得光的拥抱,他计划了七年,也等了七年,明明她已经近在迟尺,他还是患得患失的觉得不够,他想抱的再紧一点,紧到吸进肺里的呼吸都是她身上的沐浴露味,可他害怕惊到怀里的她,怕她跑到别人那里得到宽慰。
姜早僵在原地,许久才出声,“哥,我信你。”
一声哥,又把他推到九霄云外。
他闭上眼睛,咬着牙松开她,退后两步,装作若无其事地插着兜,“饿不饿,要不要去雅欣阁吃饭?”
姜早摇摇头,“不用了,何斯屿还在等我。”
说完,她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在手指刚触到门把手时,姜淮在原地开口,“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吗?”
姜早愣了两秒,还是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离开之前,她回答:“没有。”
姜早一出酒店就看见那辆耀眼的迈凯伦p1,但对她来说,最让人挪不开眼的是依靠在跑车上的少年。
何斯屿修长的双腿一前一后的很随意搭放在地上,一手支撑着车面,另一只则是往嘴里送烟,他半仰着头,当天上一片漆黑时,他的双眼就是宇宙中唯一的星星。
姜早不自觉学着他抬头,当她看向天空时,那两颗星星忽的落在她身上。
何斯屿拿出棒棒糖,对着她喊道:“看什么呢?”
姜早放下视线,笑着向他走去,何斯屿提前为她打开车门,她也没说什么,直接坐上去,直到他也上了车,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我们要去哪?”
何斯屿系好安全带,随之用左手将嘴里的烟伸出窗外,食指抖了抖,他偏过头看她,说:“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