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他不顾危险跳入水里,不是过命的交情是什麽?
然而实际情况是,坐船无聊的谢临安看见水里落败的莲花,十五岁的少年突发奇想,直接跃入水中打算找莲蓬抠莲子,扑腾的赵友成将水搅浑了,不耐烦的谢临安一把将人拽起来。
自那之後,赵友成开始跟着谢临安,直至现在。
「没地方给你住。」谢临安毫不留情,「当县衙是客栈?」
谢临安的性子一直如此,赵友成没觉得有何不妥,死缠烂打道:「就给我一间房睡觉就成,不管什麽房间!」
他不信县衙这麽大,连个客房都没有。
「赵郎君,还真没有。」松石解释道:「这里不比京城和其他富裕的州县,衙署只有三间房能住人,郎君一间我一间,还有一间专门放郎君的物品。您也知道,我们郎君出京城时夫人准备了五辆马车,库房里放不下,只能把客房当仓库用。」
赵友成的唇角忍不住抽搐。
他自然知道谢临安是讲究人,但都来破地方当县令了,还讲究个什麽劲啊。可这话他不敢说,只讪讪道:「挪腾出来,若是再不成,我就住客栈。但有一点,莫要告诉老头子我在你这。」
谢临安轻笑:「国公爷早就料到了,想必不日就回来将你捉回去。」
「哎!到时候老头打我,你可要替我说情啊!他最喜欢你。」
去年谢临安打马游街,风头无量,成了所有世家子弟的楷模。
唇角向上的郎君看似在笑,赵友成却挠挠头,一时拿不准他的心思了。正当要说话的时候,有捕快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大人,您的信。」
赵友成忙讨好道:「想必是京城侯府想念临安了。」
谢临安也以为是京城来信,只是拿过来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後,他面带古怪之色,片刻後才缓缓撕开,展开信纸。
「怎麽了?谁的信?」
赵友成看见好像只有两三行字迹,因着谢临安背对日头,他还能看见信纸上似乎有个圆圆的东西。
那是什麽?暗号?
在赵友成好奇甚至鬼鬼祟祟打算偷看之时,谢临安合上信纸,他不动声色,也看不出到底是谁来信。
赵友成笑了:「看来寄信之人和你格外亲近,瞧你心情似乎大好啊。」
「是麽?」回想起信纸上铜钱大小的人脸,上面简单画了弯弯的眼睛,谢临安笑容扩大。
她果然是有趣的人。
……
阿雪寄信的时候特意问过,因着城里离这不远,所以三四天就能到,如果对方当天就回信的话,一来一回六天怎麽也够了。
可是等了六天,没有消息。
阿雪想,或许谢临安太忙了,毕竟是县令,肯定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因此她耐下心来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