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的赵友成打着哈欠,立在窗户边上,边啃手上的果子边往窗外看。
小地方多是普通房屋,唯有客栈是两层小楼。谢临安喜净,挑了二楼最里间,窗户对着安静的后街,偶有人走过,着实寂静的很。
醒来後的赵友成发觉谢临安心情不好,从松石嘴里知道那位卢娘子来过,他不用细问便知道发生了什麽。
用文词儿说就是「故作清高」,用老百姓的话来讲就叫「拉不下脸」。
「你是男子,理应让着柔弱的小娘子,何况是你心悦的娘子。」
谢临安淡声道:「我不曾说过心悦她。」
赵友成啧啧两声:「你是没说过,可你的心出卖了你。谢临安,你在我心里可一直是顶天立地的样子,别让我失望。」
赵友成笑嘻嘻的往前凑:「为兄不才,曾有过那麽两段刻苦铭心的情史,看在你我情同手足的份上,我倾囊相授指点一二。」
谢临安抬眸,神色淡淡,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滚来滚去的做什麽呀?」
不是所有人每天都心情舒畅,可莲花觉得阿雪天生性子好每天都是笑盈盈,不过今天肉眼可见的兴致恹恹,拿着手中的面团在桌子上滚。
「好好的白面都玩黑了。」
阿雪趴在桌子上,雪腮靠在胳膊上,不点而红的唇咬着,一双若含春水的眼眸眨了几下。
莲花走过来将她手中的面团夺走,问道:「怎麽,和人闹别扭了?」
莲花比阿雪年长两岁,又因为阿雪心思清澈单纯,所以对她多有照顾。声音放柔了几分,拉过凳子坐在阿雪身侧,开导道:「来,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帮你。」
阿雪贝齿咬着唇,鲜少露出少女的羞愤。莲花笑而不语,当即明白是和严夫子之间发生了什麽事,看来男女之间的相处不是易事,如阿雪这般冰雪通透被人一眼看破,不见得是好事,容易被人拿捏。
过了半响,阿雪才开口。鸦羽似的睫毛垂下,因着气恼脸上浮现两抹红晕,楚楚动人。
认识了这麽久莲花依然觉得阿雪生的貌美,楞楞地看着她,等阿雪说完等待片刻,莲花才缓过神来。
「他啊,我看就是个榆木疙瘩。」
如此赤诚之心又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严为之哪来的胆子惹她不快
莲花在心里骂了一遍严为之,「你是说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对你冷淡了?」
阿雪连忙点头。
「会不会是他太忙了而忽略你,并不是故意的?」
镇子上只有一个学堂,全镇的孩子包括附近村落适龄孩童,都在严为之手底下读书,兴许最近太忙顾不上阿雪。
可阿雪摇头:「不是的,我能感觉到,他就是对我不冷不热的。」
之前谢临安也不曾对她热络,可她能感觉到他不抗拒。但这次明显不想见她,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乐意。
为什麽呢?
明明好久不曾见面,她甚至想趴在桌子上盯着他看,怎麽他都不肯多看她一眼呢?
热情如火焰被谢临安的冷淡浇灭,阿雪蔫蔫的坐在那,满腔委屈。
莲花已经骂了一会了,她不好指名道姓,只用「混帐东西」代替。「反正不管发生什麽,我肯定站在你这边。阿雪,你也骂两句,会心情好。」
卢家姐弟性子直,但阿雪还真不会骂人,卢石头更不用提,只会挥舞一双大拳头解决事情。
比如此刻,学堂休息间隙,赵甲过来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卢石头其实没听懂,其他人听明白话外之音,都哄笑着看卢石头。
赵甲轻蔑地看卢石头,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卢石头皱眉,问同桌:「赵甲怎麽了?他叽里呱啦地说什麽呢?」
同桌是个叫王木林的小孩,才八岁。是镇上清贫百姓家的孩子,父亲靠走街串巷收拾粪桶为生。官员都有三六九等,百姓们也是如此。学堂里的孩子们有样学样,都瞧不起王木林,背地里给他起外号叫臭木头,还传言他身上有股粪臭味。
卢石头从不参与这些,自然不知道王木林被欺负的事情,若不是卢石头体格壮硕拳头够硬,恐怕也被排挤。
王木林生性懦弱,说话时候低着脑袋,他看见赵甲走出学堂後才敢吱声,声如蚊讷道:「赵甲的意思是严夫子给你开小灶不公平,还说……」
「我呸!」卢石头脸色涨红,一部分是生气一部分是难受。「谁爱开小灶啊,你以为我爱开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还有什麽?」卢石头追问。
王木林怯怯的模样,卢石头大声道:「怕什麽,让你说你就说。」
学堂里虽然有窗户,但夏季炎热人多不透气,不少人出去外面树下纳凉喝水,屋里人不多。
不过王木林还是捂嘴,小声道:「那我说了你别生气,也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卢石头不傻,挑眉道:「方才那麽多人都听见赵甲说话了,就算有人想问也问不出。放心,不会叫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看来卢石头的脑子也不全是石头,王木林有些意外。
「好,你附耳过来。赵甲那句话的意思是你卖姐求荣,为了能追上进度,不惜让你阿姐使用美人计。」
学堂里的人都读过书,说话含蓄,比如赵甲说话,只是点了一句。王木林也没说的太露骨,意思到了就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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