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白皙柔嫩的手从床纱中伸出,泛着浅浅的红痕。
又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自身后而来,扣住她的手,将其拉回到更深的渊薮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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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未亮,姜恬听到了身侧有窸窣起身的声音。
她有些乏累,脸在被子上蹭了蹭,假装睡着。
谢归渊正在为自己更衣,咔哒扣上冰冷的腰封。
“今日再出去,让下人多备身厚实的衣裳。”不徐不缓的声音传进耳畔。
姜恬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睁眼。
昨晚她意识朦胧,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除了衣裳歇下的。
在她身边时,他的着装一直整整齐齐,脸色也很淡漠,满是禁欲的气息。
只偶尔从幽深似海的眼神中,才能瞥出些一点不平静的端倪。
谢归渊穿好衣裳,步履有力地离开了内室,不多时,就走远了。
姜恬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翻过身,睁开了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想到昨晚激动之际,她来抓他的衣服,被他轻轻拂开了。
就像是燃烧的炭火被浇了一盆冷水,滋啦作响,烟雾弥散。
她清楚地意识到,身陷其中的只有她一人,再之后不管他怎样,她都没有出声过。
如今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侧的床铺慢慢冷下来,她混乱的思绪,也得到了一丝喘息。
谢归渊早上对她说的话温存,可她就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没拉近过。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危险,难以控制。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打起精神,唤了一声:“春兰!”
“殿下,奴婢在。”她推门而入。
“我要沐浴,用过早膳以后,咱们就回宫。”
春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您不多休息下了吗。”
姜恬摇摇头。谢府中处处是陷阱,她不能留了。
“好,奴婢这就去打水。”
不多时,姜恬把身子泡进热水中,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春兰在她身后,轻轻地往她肩头舀着水,看到她身上暧昧的痕迹,微红了脸。
听闻掌印一向不近女色,对公主殿下,似乎并非如此啊。
“殿下,需不需要奴婢去开些药来?”春兰小声问。
姜恬反应了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药,漂亮的脸上飞起红霞。
“不用,过两天就消了。”说着,她把自己往浴桶里面埋了埋。
春兰失笑:“您和掌印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这一点姜恬不认同,但没出声反驳她。
反正她完全没感觉到谢归渊对她的在意,尤其他无动于衷看她情动,更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能被他随手就丢的物件。
想到这,她本来轻快些的思绪,又变得沉甸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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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恬要回宫的事,应该有人向谢归渊禀告了,他默许了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