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夏侯承又凑近了一些,近到可以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在落日的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的嗓音有些委屈:「姐姐,你怎麽不看?我?」
李意清转头看?向他,曾经瘦弱的少年像柳树抽条,长得已然比她高?大,她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将夏侯承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你有什麽好看??」
夏侯承一噎,半响,胸腔中闷声笑?着:「姐姐,你以前不会这样?说话。」
「是吗?」李意清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摩挲着指尖,动?作轻柔地像是要挽留一缕晚风。
夏侯承望着她的指尖,忽然想起那个海边睁开眼的黄昏。
一切都?是暗淡的,光只存在毫厘之间。
李意清将最後一点细碎的粉末散入空中,任晶莹落在地上。
夏侯承安静地看?她伸出手,直至最後一丝光隐入地平线。
「姐姐。」夏侯承又开口喊了她一声。
黑夜之中,他的表情并不像方才那般从容镇静,而带上一种隐秘的悲伤。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夏侯承扬起嘴角,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姐姐就不想知道,我想找姐姐谈什麽吗?」
李意清望着他,反问?:「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夏侯承歪了歪脑袋,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不知道。姐姐不如试试?」
他等了一会儿,见李意清没有开口的打算,自顾自道:「虽然姐姐不问?,我还?是想要告诉姐姐。」他的目光落在李意清的身?上,带着林中大雪一般的冷意,像是慨叹一般低声喃喃,「姐姐,你不应该来的。」
「你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夏侯承语气带着几分不舍,乾净纯澈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缺憾,却在回首的刹那拔出腰间的利剑。
剑光森冷冰寒,争鸣不休,和风吹旌旗铜铃的声音相呼应,凄美而肃杀,悲壮而惨烈。
他虽然对现在的大夏国主并无半分好感,但他的身?後不仅有大夏的皇室,还?有大夏的子民。
西北凛冽霜雪,他身?为夏侯氏族,就有责任给子民最好的一切,包括资源与土地。
夏侯承目光清明,剑头指着李意清,歪着脑袋笑?了笑?:「姐姐,放你回去的代价太大了,你必须永远留在这里。等你死後,大夏一统两国,便?不会再有战事陡起。」
李意清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长剑,一步步往後退去。
她望着夏侯承决绝的目光,忽然想到了茅湛和她说的话——既然主帅和殿下相识,说不定,不会对她出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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