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贺争这次闹到庆功宴,他生气了。
姚威这个人,自私自利,重权重利,只要不触碰他的利益,怎麽样都行,一旦你动了他最核心的利益,他必翻脸无情。
他加重的语气,贺争丝毫不畏惧,嗤笑一声。
「明知道我的脾气,还敢算计到我头上,我今晚没当众打死姚天禹,你该偷笑了,姚董如果实在看不惯我,就直接弄死我。」
「我这人没什麽优点,就是骨头硬,下次你们再招惹我,别说荣立的庆功宴,你六十大寿我也敢去砸场。」
姚威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
贺争没耐心想挂电话时,他才像是无奈的妥协,重重叹口气。
「你啊……唉,爸知道朝策的事委屈你了,这样,你最近不是在跟天禹抢城南的那块地吗?我做主了,给你行不行?不要钱,送给你。」
贺争听出这是他最後的让步了,姚家的便宜不占是傻子,「行啊,姚董大气。」
姚威对他的见好就收很满意,这事聊完,他突然转移话题。
「贺争啊,朝策那次你帮闻阮解了围,今晚又帮她解了围,你们什麽关系?」
话里全是试探。
贺争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笑意薄凉。
「为什麽帮她?当然是想请她来铭合啊,闻阮这样的人才,你们瞎了眼将人赶尽杀绝,我稀罕啊。」
他沉暗的嗓音里全是惋惜。
「可惜啊,人家不愿意来铭合,人家嫌我跟你们交集太多,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们,说要离你们远远的。」
……
贺争回到包厢时,菜已经上齐了,闻阮自己先喝上了。
他进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高脚杯,里面倒满了红酒,端起来,一口灌下去。
喝完又去倒,贺争看向她手边的红酒瓶,好家夥,一半已经没了。
他走过去抢她刚端起来的杯子,「祖宗,你少喝点,等你脚好了我再陪你喝行不行?」
这祖宗今晚心情不好,沾了酒,压抑一整晚的情绪崩了,火往他身上发。
「你不要抢我的杯子!你不要抢!又不让你请客,我自己买单,我有钱,我把蒋青延卖了一个亿呢。」
她之前还想,就算她在荣立闹了,他们也不可能这麽顺利的答应赔她这麽多钱,今晚她想明白了。
那一亿的赔偿金,是姚曼买断她和蒋青延的三年,说句不好听的,相当於她把蒋青延卖给她了,卖了一个亿。
贺争知道她今晚难过,需要酒精麻痹神经。
他松手了,闻阮端起杯子又是一口闷,喝的太快,呛了一口,眼泪落下来。
贺争弯腰,歪着脑袋看她,「这麽难过啊,那我说个比你还惨的故事,你别哭了好不好?」
吊儿郎当的懒散语调里带着哄人的温柔。
闻阮现在满腔的火气和锥心的痛,没听出他的语气,只听到他的话,她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