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醉得很了,这事向来是德观在伺候,德观见君王如此,还当他是将周祁当成了自个儿,忙上前扶着人,被褚君陵极为嫌弃地打开了手:「谁要你这老奴才?朕要朕的小将军扶。」
「将军,这……」
德观一脸为难,见褚君陵靠着周祁就不肯撒手,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也晓得君王待中郎将的那点心思,在龙阳之好和皇上喜欢之间挣扎了会,一咬牙做了决定。
皇上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断袖之癖为人不耻,凭皇上的英明神武,就算日後真有个什麽,对咱皇上来说,想必也算不上事儿。
这麽想着,老奴才心思登时就开明了,一心要帮着皇上追爱,见褚君陵不肯让周祁离开,极虚伪地朝周祁笑笑:「皇上不肯奴才们伺候,还得劳烦将军些时候,先送皇上回养心殿吧。」
周祁无法,只能先叫了周未和周夫人离开,周夫人打进宫後就心神不宁的,又听褚君陵留着周祁不让走,心一咯噔。
「你当真不随娘一块儿回去?」
「皇上醉得厉害,孩儿将他扶去养心殿便回,恐怕得花上些时候,您和爹先回去。」
周夫人偷瞧了眼褚君陵,见他确实醉态浓浓的,想来做不出什麽过分事,这才肯离开,临走还是不放心提醒道:「你多小心,凡事有爹娘在…………不必一味强忍着。」
没将这话往深处想,只哄了周夫人先走,见她事事都担心得很,更决心要将遇刺之事隐瞒到底。
「劳烦将军了,老奴去给嘱奴才打些热水进来,顺便拿两身换洗的衣物,皇上醉得厉害,恐得再耽搁将军一阵。」
「臣子本分,公公无需客气。」
褚君陵一路不老实,对着周祁又亲又蹭地,好在宫里奴才都是重规矩的,远远见着就避开了,实在避不开的也是头杵地跪着,倒不至让褚君陵失了君王威风。
等德观出养心殿,将他那话仔细一回味儿,不由得莫名:拿换洗的衣物倒不奇怪,为何要拿两身?
热水很快就送进来了,周祁起初还当是德观说岔了嘴,真看着他拿了两身换洗的进来,眉头一皱,约莫也猜到些。
要让德观将那多的拿走,不防褚君陵突然凑过头来,还直接将自己嘴给封了。
德观了然一笑,极有眼力退了出去,顺带将门从外头锁上,笑容深藏功与名。
醉酒的人力气格外大,周祁推也推不开,後头气不过直接将褚君陵整个抱起,丢到了宽大的浴桶中。
「咳咳咳……」
听到他呛水,才想起对方醉得没个意识,心软要把人捞起来,反被褚君陵伸手拽进了桶中。
要说天子沐浴向来有专人服侍,更有温池热水,远不必委屈於一个桶中,奈何今日醉得厉害,那浴池又大,照某老太监的说法,是怕皇上不小心溺水,这浴桶虽然捡漏了些,在胜在安全性高,不容易发生意外。
周祁眯了眯眼,方才没多想,如今还真有点怀疑德观是故意的。
无意间,想起那日在宫外,褚君陵因为彭齐舟幼时和他一起洗过澡动怒的事儿,就越觉得有鬼…………
第17章臣心悦皇上
将脸上的水擦乾净,如今衣服尽打湿了,某个人还往他身上东摸摸西蹭蹭,褚君陵又是他肖想了好些年的人,周祁一僵,明显感受到身体起了反应,不禁气得牙痒痒,脸色难看到极致。
「祁儿……」
很快,褚君陵唇又覆盖上来,亲亲啃啃地,闹得周祁屡屡抽气,偏偏只能硬忍着。
「朕好想你。」
想了整整一世,褚君陵语气有些委屈,吻从唇落到耳畔,头埋进周祁颈间,缓缓睁开眼,眸色因着情绪发红,却又清明得很,哪有方才的半分醉态。
「周祁……周祁……」
反反覆覆喊着周祁,觉出他身体起了异样,唇角勾了勾,装醉要解他的衣衫,却听周祁轻叹声,伸手将他制止下来,用上哄孩童的口气:「皇上听话些,先等臣洗完……」
「好。」
轻快答应下来,越发装的像些,配合着做个醉酒只会耍小性子的孩童,幼是幼稚了点儿,可能让周祁主动当着他的面儿宽衣解带,这买卖怎麽都是划算的。
周祁好似也真拿褚君陵当个醉汉,大大方方解了衣物,随後又替褚君陵更衣,只在碰着某处时,烫着手避开了,脸热得厉害。
取过一旁的浴帕给褚君陵擦拭,事後哄着人换上乾净的里衣到榻上等,启声让德观又打了些热水进来,含糊在他耳边吩咐了句什麽,就见德观眼露精光应承下来,急冲冲赶着离开,不多会儿就回来了。
嘴里还有些喘:「皇上待将军的宠爱,老奴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将军如此体贴皇上,皇上晓得了不定如何高兴,总归不会亏待了您。」
周祁浑身都燥得厉害,心不在焉点点头,待德观又将殿门合上,仰头躺进浴桶中,撇头看着那两盒膏状物,是他亲自找德观讨的,想是自嘲一笑:「啧。」
明面上是风头正盛的中郎将,背地里却是个主动肖想着爬上龙榻的货色,确实够不要脸的…………
因着没经验,又没法恬不知耻地追问德观,只能瞎摸着自己清理,又怕褚君陵等久了闹腾,心慌失措的,痛得周祁直吸凉气,等洗好身子,水都已经凉透了。
隔着屏风,褚君陵也不知他在做些什麽,以为周祁睡着了,正要喊人,就见他红着张脸进来,走的极为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