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宗耀扬扬眉:「所以彭少爷这是风度不够,拿这扇子顺风用的?」
「我说你们两个,这麽不会说话,是怎麽找到对象的?」彭齐舟翻个白眼,侧身往窗外瞧了瞧,手落到周祁肩上:「我比初叙虽是差了些,风度翩翩还是当得起的。」
「彭公子如此风度翩翩,是如何做到弱冠之年连房亲事都没有的?」
「本少爷这叫宁缺毋滥,」被周祁嫌弃推开,赖脸又攀了上去,周祁又推,又往上攀,直等周祁剑半出鞘才消停:「说真的,你把皇上治得可真服帖。」
第51章官府要找的重犯
一点天子样都没有,他方才差点被那场面惊掉下巴:「亏得我和宗耀还担心他待你不好,方才一瞧可羡煞我也,幸得本少爷不好男风,不然……」
「不然如何?」
周祁眸子一斜,身旁的剑又开始蠢蠢欲动,彭齐舟咽了口口水,忙摆摆手表示玩笑。
以前没发现,他这发小也忒护短了,这还没真抢呢,说说玩笑都不行。
皇上也是,拿周祁当个宝似的,大到路途安危,小到衣食住行,连周祁路上吃的乾粮都亲力亲为,活像个鞍前马後的奴才。
「不得不说,你和皇上某些程度上确实挺般配。」
见周祁不理自己,又转头和逢宗耀嗑,一点闲不下来。
一会问他在朝中近况如何,一会又问对方家事,听逢宗耀说夫人有喜,一拍大腿,比当事人都激动。
「你小子行啊!成就守着你那夫人,让去酒楼坐坐都不肯,如今子嗣都埋上了!」
有句话怎麽说来着……
彭齐舟一时没想起来,但不妨碍他替挚友高兴,往包袱里翻出水壶一人递过去一个,以水代酒咕噜咕噜喝了大半,问逢宗耀:「孩子小名能让我取麽?」
逢宗耀略显防备:「你想取甚?」
「那得等出生再看,现在都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得先回去翻翻书,看有什麽合适的名儿。」
逢宗耀和周祁交换个眼色,都觉得这货不大靠谱。
「大名倒可以让初叙看看,或是让他同皇上说说,天子赐名岂不更好,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凭皇上对周祁那个宠,一个名字算得了什麽。
周祁突然被点名,倒没急着答应,这事得看褚君陵自个儿愿不愿意,两人再是亲密,他也不能越过君王去拿决定。
逢宗耀向来考虑周全,晓得周祁有所顾虑,自也不会多心,又看天色渐晚,吩咐锺诚快了驾马的速度。
近七日才到康城,周一和小顺子又不会武功,连坐七日马车,屁股快散架了,小顺子重回故土,难过得情绪止不住翻涌。
周一一心安慰小顺子,没注意到方才揉屁股时钟诚晦暗的目光,等到客栈分了房间,锺诚关上门,将佩剑放到桌上,脑中两个画面不断重合,都是周一揉屁股的样子。
一个时大雨那夜摔到地上,一个就在方才,锺诚只觉得口乾舌燥,提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还是没用,脑中的画面始终挥散不去,心炸开似的乱跳,却怎麽也想不通原因。
最後让小二打了桶冷水到房中,一桶水淋下,身上的燥意才平息下来。
翌日,官府查人,将整个客栈都翻了个遍,说是牢中重犯越狱跑了,敢有哪个知情不报,一律按同罪处置,轻则杀头重则抄家连坐。
周祁正愁没个头绪,来就遇到这麽出事,让周一伺候着穿好衣,等小顺子打来热水净脸,才让锺诚将藏在房中的人拎了出来。
一身鞭伤,还有几处刑具烙出的印记,肉翻得生焦,隐隐约约瞧出是个「囚」字,正是官府要找的重犯。
「你是什麽人?」
身负重伤还有本事逃进客栈,也没让人发现,想来会些功夫,这人本打算往柴房躲,被锺诚撞见,猜晓他是官府要找的人,想着於主子或许有用,便直接打晕带到了周祁跟前。
那人满身警惕,对周祁等人并不相信,被问起来历也不出声,方才又被周祁吩咐喂了什麽药入嘴,以为是毒物,不由更是敌意。
「你就是官府要找的人?」
那人还是不说话。
周祁又问:「犯了何事?」
「主子问话,还不说!」锺诚以为人还不清醒,提着晃了晃,又往他脸上拍了巴掌,被那人恶狠狠瞪住,良久才听他开口:「你给我喂的什麽药?」
「你我素不相识,我若是要害你,方才官府来寻就该把你交出去,何须废这周章。」
周祁轻笑,又让锺诚拿了治外伤的给他,示意对方坐下:「如今可能说了?你是何人,又为何被官府追杀?」
那人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这话的可信度,良久仍是不回周祁,反过问他:「你又是谁?我凭什麽信你?」
万一又是朝廷的走狗,他说多错多,更会祸及乡里,如今他娘已经安顿好了,官府短时间内查不到那处,他自己烂命一条,这回叫他逃出来,定要那狗官偿命!
「这就是官府要找的人?」
彭齐舟和逢宗耀也过来了,见他脸上被鞭子抽出条大口子,凶神恶煞地,乍一看有些骇人:「这人什麽来历?官府大张旗鼓的查人,他必然知道不少东西。」
周祁也是这麽想的,那人不松口也不急,悠闲地和二人饮茶闲谈,欲等对方自己卸下心防,不料此人小顺子认识,进门先是惊呼了声,直接跑到他跟前:「封奕大哥,你怎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