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怪他想问出那句话,实在是这个甄师铎是真事多啊,一个月里升八次堂,七次半都是这个悦来客栈甄师铎的案子。可以说是自打他在这里开了个悦来客栈之后,钱知府大半的业绩都是他送的。
看来人又是他,一时之间钱知府都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同情自己了。
不过升了那么多次堂,偏偏这邪门的老小子还真就没栽过一次跟头。
先入为主,钱知府已经认定了肯定是有人真的强抢他店中小二了。
钱知府把目光放到欧阳克身上,厉喝一声,“你又是何人?可是真的强抢了那店小二,还不速速道来!”
欧阳克咧嘴朝着掌柜的冷笑,他不屑的抬了抬下巴,“我乃白驼山庄少庄主欧阳克是也。”
若只说“欧阳克”或许没人知道,但要说白驼山庄,那可是……钱知府挠了挠下巴上的一绺胡子,没听说过啊?
“呔!”
顾长亭一拍展昭,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正所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浑身的正义气息,表情疑惑又不解,最后拧着眉长叹一声,“这位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又要败坏我的名声呢?”
欧阳克都已经做好了要以权压人的准备了,结果准备到一半就被人吓了一跳不说,还莫名其妙的就“败坏他的名声”了。
欧阳克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败坏你的名声?”
顾长亭谦虚的拱了拱手,“区区不才,正是白驼山庄少庄主是也。”
欧阳克:“”你是少庄主的话,那我又是什么主?
“噗!”
周伯通一个没忍住就笑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坏小子是白驼山庄的少庄主?
哈哈哈,好玩儿,太好玩儿了。
“堂下何人?缘何发笑?”钱知府一记惊堂木就差没拍到周伯通脸上了。
“我我,我脑子有病,嘿嘿嘿”周伯通说完之后就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始大笑,不等钱知府开口让人把他赶出去他就十分自觉的笑着跳跑了。
钱知府:“”有一种莫名其妙就被蛇精病创了一下的突兀感。
略过这个小插曲,钱知府一脸的纠结,本来他都准备断这个欧阳什么克的罪了,结果又牵扯出来个真假少庄主的事。
他悄眯眯的用手挡住嘴,看向展昭那边,“那个展大侠啊,这个……这个白驼山庄又是个什么地儿啊?”
展昭揉了揉肩膀,他倒是知道白驼山庄,但白驼山庄的少庄主他却是没见过的,他皱着眉思考了片刻,“白驼山庄地处西域,乃是西毒欧阳锋的居所,而欧阳克就是西毒之侄儿,白驼山庄的少庄主。”
“嘶——”钱知府捻着胡子吸了一口气,一双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晃动。
他没当知府之前也不过是个乡绅地主,怎么说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江湖上的事儿那是半点也没注意过,毕竟他志不在那儿。
不过话说回来,展昭是肯定不会骗他的,那个什么西毒一听就很毒的样子,这白驼山庄好像不太好惹啊?
万一要是抓错人了,那那个西毒还不得报复他啊?不行,这个案子必须得好好审审。
登时,钱知府就眉头一压,惊堂木一拍,“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少庄主?!”
除了心知肚明的那几个之外,剩下的人中就属展昭最好奇了。
别问为什么赵敏没那么好奇,因为——就算再好色,那可是西毒养出来的好侄儿啊!
那可是西毒啊!
相比于怀疑顾长亭的身份,赵敏则是更好奇他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若是平时,直接就能打杀了,可现如今是在公堂上,一旁还站了一个半入编的南侠展昭。
别的不说,顾长亭可是大忽悠专业毕业的,忽悠人他专业的不能再专业了。
朝着钱知府一拱手,顾长亭从袖中抽出一把扇子拿在手中摇晃,一副好不文质彬彬的大家公子模样,他义正言辞道,“我白驼山庄虽然是江湖门派,但尊老爱幼济世救人这些东西都是基本操作,怎么也不可能做出欺男霸女,欺凌老弱的之事!”
他对着欧阳克冷哼一声,深切的表达出了自己对他所为之事的不耻,“更何况我之叔父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西毒,我行走江湖又怎么会败坏他的名声?”
他痛惜又无奈地重重一叹,“其他的还要我多说吗?”
众人:“……”第一次知道原来欧阳锋是个尊老爱幼的大好人啊?
“你放屁!”欧阳克的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我叔父才不是那种人呢!”
“你觉得他是哪种人?”顾长亭反问,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的叔父是个恶人呢?”
“你倒是伶牙俐齿!”欧阳克冷笑,“冒充谁不好偏偏要冒充我!”
他甩手取出衣襟中的令牌,拿在手里对着四周的人晃悠了一圈,“看到了吗,这可是白驼山庄的令牌。”
像这种证明自己是自己的东西,欧阳克从来没想过自己原来真的会用上,原来有的时候自己“真的”也可以不是自己。
但他还是失策了,失策就失策在他把令牌拿出来就拿出来呗,还偏偏要在众人面前晃荡一圈。
这可就便宜了顾长亭了。
他笑眯眯的也从衣襟中拿出来一枚令牌,然后也在众人面前晃荡了一圈,并反过来“痛惜”欧阳克,“我没想到你为了假冒我的身份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唉!”
“年轻人,你明明拥有自己的身份,又为什么非要冒充我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