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做得极巧,它离水面约有半尺高,洞口生着厚厚的绿苔,几道绿萝因生在水边,侥幸没有被烧掉,垂在洞口边,为它又增加了不少隐蔽性。
游近了后郑薇才现,这个水洞后隐约有黄光透出,显然里面还点着火把。
这里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郑薇正要从水中起身,水洞中突然传出一声男人的怒喝!
随后好像是几声混乱的叫骂声和着几声惨叫,但郑薇只能确定,那些全是男人的声音。可惜水声隆隆,郑薇根本听不见里面说了些什么。
情急之下,她将脚踩在湖底,这才现,临近山壁的那一面湖底有一块平坦的石头,她站在石头上面,正好上半个身子可以离开水面伸进洞里。
里面惨叫声不绝,郑薇心中焦急,顾不得危险,将头探入洞中,却正好与一人对视了个正着!
郑薇吓了一跳,正要出声时忽然觉了不对:那人双眼圆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竟像是死了一般!
吃那一吓,郑薇差点重跌进水里,她深呼吸几下,确定这人出不了声后,胆子重大了起来。
可是这人正巧堵在洞口那段路,郑薇怎么看都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
里面重安静了起来。
可这安静也是带着浓重的,不详的意味,郑薇原想再观察下情况,但她突觉口舌干,心脏没有征兆地狂跳,她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抖。她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若是她再不行动,恐怕将有极可怕的事会生。
借着水流声的掩饰,郑薇从水底爬了起来,她将匕重握在手里,匍匐着向那人爬了过去——好吧,现在她知道了,这人没死,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既动不了,也出不了声,只是瞪着牛大的眼珠子跟着她的举动上下转。
郑薇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进洞之后看得更加清楚,这个洞口一边有巨石挡住,石头的尽头就是这个躺着的人。
郑薇几下挪到这人身边,借着他身体的遮挡终于看清了洞里的情形。
这洞约二十平米大,满登登塞了有二三十人,绝大部分都是穿着红衣的禁军,只是,这些人全是躺着的,除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人。
郑薇很容易就找到了郑芍,她和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在她的左边是被奶娘抱着的三皇子,小家伙闭着眼睛,胸脯一起一伏,睡得香甜,她的右边是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
只是皇帝现在的样子可称不上威武英伟,他跟郑芍一样躺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瞪着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就站在皇帝面前,她的手里是一个拔了蜡烛的烛台,她身姿摇曳地朝三皇子的方向走了两步。
郑薇的身子立刻绷紧了,郑芍喉中出嗬嗬吼声,脖子里连青筋都挣出来,她瞪着那个女人的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可是鲜,妹妹从来没见过贤妃姐姐如此惊恐的模样。可惜,时辰不对,否则倒能好好欣赏一番。”
这声音温柔入骨,绵细如糖,不是云容华是谁?
难道是她使了什么手段把一屋的人都放倒?她疯了?皇帝就算再宠爱她,她这么干,只要皇帝还活着,她就休想讨得了什么好!
她说完这句话,再不理睬郑芍,蹲下身来,伸出两指,捏了捏三皇子的腮。
三皇子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打扰,立刻不舒服地哼哼两声。
郑芍眼神微变,原本凶狠的神色中掺上了两分祈求。
郑薇呼吸几乎都摒住,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计算了一下,云容华的位置离她太远了,只怕她还没跑到她身边,就被她觉,反而会被抢去先机!
她要怎么做?
云容华幽幽叹息一声:“真是个漂亮的粉娃娃。”
这句原本寻常至极的赞美在此时此景被她说出,不由令人脊背生寒。
“别……害……”皇帝挣扎着说了两个字。
云容华猛地回头,金线流苏在空中滑过凌厉的光,她出声却是哀惋的:“别害了谁,陛下是想给谁求情?”
皇帝喘着粗气,紧张地盯着云容华,想说什么,却苦于什么也说不出来。
云容华嗤笑一声:“都到了这一步,我怎还会有这等妄念?”她脚尖踢着郑芍的脸,厌恶地道:“这两个,不管是谁,恐怕在陛下的心里都比我重要万分吧?可笑啊可笑,我竟会相信陛下真心宠爱我,不是为了让我乖乖守住——”
她突然住嘴,望向神色惊慌的皇帝,“瞧瞧,即使看透了陛下是个黑心烂肺的薄幸人,我还想着保守您的秘密呢。您放心,我不会害了三皇子的,毕竟,他可是我儿子呢。”
三皇子是云容华的儿子?她真的是疯了吧?云容华这话怎么像郑芍夺了她儿子似的?要不是郑薇万分确定三皇子的确是郑芍生出来的,恐怕还真会被云容华理所当然的语气蒙住。
郑薇内心疯狂刷着屏,同时也没忘记找机会接近云容华。
只是洞内空间开阔,无论郑薇怎么走,她势必得暴露在众人面前。
但时间不等人,郑薇只得赌一赌运气,她弓起身,从那个挡道的人身上翻了过去。
好在此时众人的心神都被云容华牵扯住,洞中只点着几个火把,光线相当幽暗。除了几个面对她,离洞口较近的侍卫把郑薇看个正着外,暂时她还没有惊动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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