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用担心,我能感觉得到,这颗心脏已经完全属于我了。”
滑瓢手指微张,久违地感觉自己血液再次沸腾起来。
妖怪的血本就是带着极大侵略性和适应性的,鲤伴的那部分早在他血液恢复流动的时候就完全被吞噬了。
艾修相信他对自己身体的判断,开始治愈他的伤口。
“怎么样总大将?”鸦天狗迫不及待问。
滑瓢拔除弥弥切丸挽了个花,咧开嘴笑得狂妄甚至跃跃欲试:“能再砍一次羽衣狐。”
等他再恢复些,再面对羽衣狐肯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得到奴良滑瓢的确认,雪丽和鸦天狗想到他最后从重伤到愈合,也仅仅用了两三秒时间。他们前所未有地意识到眸遮‘鬼医’名头的含金量,看向艾修的视线也是前所未有的尊敬和炙热。
要是艾修是他们组里的妖怪,毫不夸张地说,有他在,不说组里的其他妖怪,光是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两个人完全放开了手去战斗,那都是无所不摧所向披靡的!
滑头鬼看向艾修:“我永远欠你一个人情。”
鲤伴看了一眼老爹,紧随着他说:“奴良组永远是你的朋友。”
艾修无奈:“倒也不用这么正式。”
鲤伴挑眉:“这可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老爹是个有妇之夫,他倒是很愿意父债子偿。
可惜这种话他也只能心里想想。
“走啦,泡澡去,衣服都糊在身上了。”
鲤伴将艾修带走,一身血的两个人刚出结界就惊动不少人,要不是鲤伴的状态太悠闲,他们差点又以为是敌袭。
“二代目?是生了什么?”
嗅觉灵敏的妖怪闻出鲤伴身上是他自己和滑瓢的血,警惕地拿着武器靠近——他怀疑眼前这只妖怪根本不是鲤伴,而是其他什么伪装的敌人。
鲤伴放出自己独一无二的畏证明自己的身份,指了指身后:“做了个小手术,具体可以问老爹,姐姐和鸦天狗也知道。”
将解释的活推给后面的人,鲤伴就溜了。
艾修作为操刀手,这会除了背后基本没有那块干净的地方了,刚才就连眼睛里都进了血,这会仍然有些难受,也只想赶紧洗个澡。
“正好之前开了个新的小温泉,我们一块去吧。”
“嗯……”
等到地方艾修就觉得失策了。
小温泉真的很小,最多只能坐下四个人,被石景和树隔绝着。
这样的环境,艾修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乱想,只能假装对远处树稍上的鸟巢很感兴趣的样子不去看身边的人。
忽然水向着这边流动,脉脉地擦过他的皮肤,是鲤伴在走近。
“我的头好像打结了。”略带苦恼的声音。
艾修嘴唇微抿:“我看看。”
气氛安静得有些不自然,鲤伴背对着他,后腰直接靠在他支起的腿上,用余光从温泉的水面看两人模糊的倒影。
少年的手轻柔地一点点梳着他散落在水里的黑,耐心地解着他自己故意缠在一起的头。敏锐的五感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温度,静谧安然得让他希望时间在此刻停驻。
黑色丝蜿蜒,艾修看着水中仿佛有了生命缠绕着他的丝,哪怕结已经全部解开也不太想离开。但他很快恢复如常,笑着提醒:“好了。”
鲤伴正过身,却没有后退,和艾修并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