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打开门,便看到万香盈站在门口。
万香盈见到付之幸,她楞了一下,立马又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抓住付之幸的手腕,愤怒道:“付之幸!你和我哥只是形婚!你懂什么叫形婚吗?!”
付之幸被她抓的生疼,她猛地甩开万香盈,“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哥形婚!我们怎么就不可能是真心相爱而结婚!”
万香盈踉跄了一下,再次抓住付之幸的手腕将她拽进客厅,“商陆哥,你敢说你们不是形婚?!你骗得了爸妈,但是骗不了我!”
“万香盈,我形不形婚和你没关系,你别在我家发疯。”
商陆十分不客气,他对这个继母带来的妹妹没有一点好感,起初他还装模作样扮演一个好哥哥,后来他装都不想装了。
因为万香盈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废物。
“哥,你不能这么说我……”万香盈眼泪涌出。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商陆需要万香盈帮他做点什么,她才有资格出现,例如帮他拿伞,帮他照顾爷爷,一旦他不需要她,她对商陆一点办法都没有。
万香盈只能把矛头转向付之幸,“你知道我哥为什么和你形婚吗?他就是利用你,用你的出身恶心我爸!你就是个出身下贱的工具人!你不配住在商陆哥的家里!”
“你说什么?你说谁下贱?”
“说你!付之幸!除了商陆哥我也调查过你!家住石头村,祖上三代都是种地的!年收入才……”
付之幸毛了,她当然知道她是商陆的工具人,商陆也是她的工具人,这没什么可说的。
可她讨厌万香盈对她的鄙夷,那是来自另一个阶层对她的审判。
尤其是涉及到她的家庭和出身。
小时候,她在村子里长大,大家都一样,她并没觉得她的出身有什么。直到她上了大学,从鲁南的小村子来到了一线花城,在大学里,她彻底被都市的繁华击溃了。
这简直是两个世界。
18元一张的画纸,160元一件的t恤,2000元一套的画笔,五位数的相机……而家里的玉米脱了芯也才卖一块二一斤。
那些让她抬不起头的瞬间全部重现,瞬间将她拉下泥潭。
她犹如卑微的老鼠在城市逃窜,那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没想到还是一点即燃。
全部的血液涌上脸颊,羞耻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
很多年都不曾有过过激行为的她,在那一刻,忽然拎起手里装着咖啡豆的牛皮纸袋,朝着万香盈的身体便打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竟然敢打我!”
“商陆哥——你看她!”
“啊——”
随着万香盈的尖叫,牛皮纸袋破裂,玻璃罐子掉了出来,摔得四分五裂,无数咖啡豆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