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霖有些愣神,她看了姜远慕一眼。
显然姜远慕也不知道纪鸣有什么事情会直接给莫霖打电话。
难道……
这个香槟,真的开早了?
莫霖心里突突着,接了电话。
“嫂子啊,有个消息,对我们舆情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好事,但对于你来说,不知是好是坏。”
莫霖定了定神,摸着香槟杯脚:“你说。”
“砸砖头的人找到了,名字叫陈健扬,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一时间,莫霖心起波澜,但很快,又被她摁了下去。
“是好事。”她跟纪鸣说,“按照对我们舆情最有利的方式来做吧。”
“真的吗?”纪鸣问,“这可能会把你妈妈也牵扯到舆论中心来哦。”
“她一直都在舆论中心。”莫霖平静道,“作为一个受害者。”
陈健扬是在网上看到章玉华去找过莫霖了,他看见了章玉华坐在地上哭泣的视频,看到了莫霖冷漠的连扶都没扶她一把。
陈健扬非常的愤怒,他吼了章玉华,为什么受了委屈回来都不说,谁让她去找莫霖的。
章玉华只坐在沙发上抹眼泪,逼到最后,实在委屈得不行,开口抱怨了两句:“还不是因为你非得要个什么钻戒,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买钻戒,我看到了你姐姐生意做得那么好……”
“我没什么姐姐!”
陈健扬夺门而出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莫霖为母讨公道,他在网上也关注了几天,一边倒的舆论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他揣了两块砖头,去了莫霖的店。
他感觉自己像个侠客,是个母亲报仇的孝子。
两块砖头,一块砸在了莫霖店面的玻璃上,另一块砸在了莫霖的头上。
在女人的惊呼中,在路人的目光里,他感到心跳如雷,他害怕,但又觉得爽快,这小半辈子,他总觉得自己在忍耐在憋屈,而那一刻,他好像得到了释放。
可很快,刺激的感觉褪去,只剩下了后悔与害怕。
怕自己杀了人了,怕自己被抓到了会去坐牢,怕受到惩罚。
他担惊受怕躲了两天连家都不敢回,女朋友和家人的电话都不敢接,在警察抓到他之前,他被几个小混混堵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地。
陈健扬又捡了两块砖头在手里,但看着对面高高大大的街混子,他手中的砖头却不敢砸出去。
他被狠狠扇了几个耳光,还被拔了好多头发,他们把他的头发五根五根的攥一起,然后一下拔掉,痛得钻心,却又留不下什么伤。
有个人影一直躲在承重柱后面,看着时间说了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