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翻,后几?页的右下角处,他还故意学着她的细绢笔迹写了自己的名字。并排的两个名字,是岁月流淌却又镌刻于心的注脚。
“怎么跑这儿来?了?”
许羽书回头,裴知欲披着浴袍斜倚着门靠着,额前的发?梢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没入衣口,将那处布料洇湿得变深了点。
许羽书皱了皱眉,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埋怨:“你让我吹头发?,结果自己却不吹是吧。”
裴知欲闻言身子站直了些,薄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许羽书凶巴巴地制止:“快点去,吹干再说话。”
他听话地掉头吹头发?去了。
许羽书目光转回来?,还没重新在摆满了东西的房间内扫过,余光就瞥见?裴知欲的身影再度折了回来?。
她刚想没好气地说怎么又回来?了,就见?他往前递了递吹风机:“你给我吹。”
“你再往下低低,我够不着。”许羽书也没拒绝,干脆利落地拿起来?。
裴知欲微微垂首。
许羽书闻到了一股很浅淡的沐浴露味,混着好闻的青草气息。她纤细的五指伸进他头发?里抓了抓,如她料想的那般柔顺。
头发?吹干后,软塌塌地贴在他额前,衬得他浓墨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的气质。
许羽书看着一处问:“你这个日历本放这里干什么?”
裴知欲散漫地甩了甩头发?,往她指的方向瞟了一眼:“什么?”
“就那个。”
她问得随意,裴知欲答得也随意:“醒目呗,一眼就能看见?。”
她又指着几?个方向,陆陆续续问了问,其实许羽书心里知晓答案,这时候问他也无非就是想听听他的答案。裴知欲今晚倒也出奇得配合,问什么就答什么。
“那这个呢?”许羽书拨了拨角落里的一个平安福,这是她刚才无意间瞄到的,这个相?较于她车里的那个新得过头了。
暗红色调正宗,浅金钩纹毫不模糊,她猜应该是刚求来?没多久。
果然,裴知欲回答得也在她意料之内。
“当时坐过你车之后,我还以为你给掉了,前不久就又去求了一个,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你自己留着吧,我有一个了。”许羽书说。
她想起什么,又哼了一句:“我都说了不会掉的,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还不是你车里没挂,我就以为你掉了。”
许羽书转头,刚想继续跟他争论?,嘴唇就猝不及防擦过了他的下巴。
那一瞬间的触感很弱,但在只有彼此?的夜晚却彷佛添了一把火,一点即燃,气氛暧昧得发?了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