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贱他,欺负他。
要他走,又?要他回来。
非要看他抛下自尊,伏在她?脚下哭着求她?不要离开,她?才痛快吗?
难道?他没有?这样求过吗?
她?怎麽可以这样。
方别霜心尖一颤:「我……」
这该怎麽哄?
衔烛在水下拗断了自己尾尖的一截骨头。
剧痛使他的头脑又?清醒了一些?。
他是?贱,可贱到?断尾伤魂的地步,也该贱够了。
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他恨恨地张开了口。
恰这时,岸边少女掀了唇。
她?轻声?道?:「对不起。」
衔烛眸光微颤。
他掐着伤尾,眼神更冷漠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她?就是?个花言巧语,心思?狠毒的坏女人。
他绝不可能再原谅她?。
他想要让她?滚。
可少女依然比他先开口。她?声?音更轻了:「乖乖,对不起。」
方别霜伏在岸前,眉眼低垂:「你很疼吧……原谅我好不好?」
没动静。
方别霜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心虚於自己这句苍白的道?歉。没头没尾的,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麽而道?歉。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凄冷了。好像受尽了委屈,让人不忍直视。也让人下意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愧对於他。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好像他怨她?也正?常。他放她?离开了,她?却擅自回来,还掐伤了他。
是?因为?她?掐伤了他吗?
方别霜立马捋起袖子,将手臂伸了出去:「这里给你掐,掐到?解气为?止。掐不够,咬也行。这样可以原谅我吗?」
在她?看来,最好的解气方式是?报复,最好的报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让他掐回去,他总能解怨了吧。
还是?没动静。
嫌她?诚意不够?
毕竟她?掐的是?他的脸。
可方别霜不敢让他掐自己的脸。女子立世?,丑一点?没关系,就怕破相。
她?往头上一摸,拔下了一根银簪。
簪尖有?点?秃了,她?摩挲了两下。
没记错的话,小和尚他们应该是?有?办法治这种?皮肉伤的。她?记得?他们之?前之?所以能留在方府,就是?因为?帮吴氏和方问雪治好了脸上的割伤。
就算治不好,手臂留个疤也没什麽,旁人看不见?的。
她?下了决心,抓着簪?子,皱紧眉,用力往手腕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