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兽人同时被击中,然而预期中鲜血横流的场面却并未出现,刺眼的亮光闪过后,这十几个兽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只余几簇奄奄一息的火苗挣扎着跳跃了几下,最终与黄沙砾石一同被呼啸的风卷走。
“我去!宁宁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恐怖家伙!”
陈贝拉嘴巴大得能塞下鸡蛋,看着沈溪宁一脸淡定地将手中的发射器收起,心头巨震难以言表。
即便人类发展到如今,依旧对身体有种无法解释的在意。是以死后留全尸,依旧是绝大多数星球默认的信条。比如蓝星军方会在战后妥善安葬那些牺牲的战士遗体,以防止他们流落在外被宇宙辐射侵蚀得尸骨无存。
可沈溪宁方才使用的武器,杀人不留灰,实在够狠。
“自然是从军方申请来的好东西。”沈溪宁没有作过多的解释,淡淡地看了眼不远处空出来一片的兽人军,心道,原来自己当初死的时候是这样的情景。
“生物解构炮。”一旁的陆绰用的是陈述句,“兽人的尸体在与空气接触后会诱发病毒和瘟疫,难为你能想到用这个。”
沈溪宁冲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原本秩序鲜明的兽人军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混乱,震惊过后,敌方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雷达沿着被袭击的方位不断探测。
这时,一艘飞行舰“嗖”地一下从沈溪宁他们身旁闪过,尤娜驾驶着蓝星军方以速度著称的飞行舰,上下挪移,灵活地避开千百次敌方攻击,成功将火力吸引到另一端。
原本在休息的木厥被惊动,全副武装到指挥室查看情况。
沈溪宁与其余士兵抓住了尤娜争取来的这个时机,按照原计划对准兽人大军的一角猛攻,一时之间,投射的流弹在空中齐舞。
等到敌方反应过来时,尤娜驾驶的飞行舰已经飞入云层,与黄沙融为一体,而沈溪宁成功在密不透风的“兽人围墙”上划破了一个口子,带领数十艘飞行舰浩浩荡荡地驶入了基站停机坪。
“沉小姐!”基站大厅里响起许特助的惊呼。
沈溪宁顺着声音看过去,冲许特助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沈特助旁边穿军方制服的男人身上。
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前来支援的会是一个还未曾正式被授予军职的学生,短暂的惊讶过后,冲沈溪宁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好,第二军副官萧野。”
“援军领队沈溪宁。”
沈溪宁回了一个军礼,动作干净历练,萧野的目光中多了分欣赏。
彼此介绍身份后,沈溪宁第一时间注意到秦执的缺席,正要开口询问,旁边一脸苦相的许特助先一步开了口:“沉小姐,您可算来了,您要是再晚来一步,我们指挥官他恐怕是要撑不过去了!”
此话的严重性不禁让沈溪宁表情一滞,就连刚刚摆脱敌人进门的尤娜也定在了原地,众人愕然地立在大厅,一时搞不懂向来战无不胜的指挥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执在哪里?”
没有多想,沈溪宁也顾不得向萧野询问具体情况,眼神示意许特助带路。
基站顶层走廊内一片寂静,最为核心的指挥部休息室内,刚刚接受完第二针镇定剂的秦执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不断从发丝渗出的汗珠打湿了枕头,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在主人翻来覆去的动作下布满褶皱,紧握的双拳昭示着床上之人此刻的不平静。
此次的兽人军出现的邪性,敌方在武器上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在病毒攻击上表现出了神秘的天赋。基站的不少战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病毒袭击,使得原本被合理控制的易感期先一步到来,秦执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最后一个撤离战场,也因此中了一枪,只是普通战士在接受过治疗后都逐渐恢复了正常,唯有他,任何药物都不作用,而且易感反应愈发严重。
“所有的镇定剂都按照指定剂量加倍使用过了,不仅没有达到预想效果,指挥官的情况反而更加严重,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已经出现了高热昏迷的情况,再这么下去,我怕威胁到他的生命。”
蓝星的单身民众通常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军方更是对每一位战士的易感期记录在册,由医学部严格控制抑制剂的发放,如果单纯靠个人意志忍过去,确实有很大风险。
“医生怎么说?”沈溪宁步伐未停,萧野疑惑地看着她和许特助熟练对话,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许特助回答得很快:“医生说是身体内的毒素影响了抑制剂的功效,指挥官的体能优于一般人,恰好与这种病毒产生反应。”
“那就不能想办法加快毒素代谢吗?”沈溪宁莫名有些不耐。
“能想的办法都已经用过了,普通士兵完成毒素代谢至少要十天,但是没有人出现过这么严重的易感反应。”
萧野冷静地给沈溪宁解释,显然比起许特助,一个军人的解释更具有说服力。
“既然医生都没办法,我来也没什么用。”沈溪宁前进的步子顿住,拒绝与许特助一起往前走。
“沉小姐,您就帮帮我们指挥官吧,他现在都不许我们近身,至少,至少让他补充一下能量啊”许特助的语气已经接近哀求。
沈溪宁凌厉的目光扫向他:“怎么帮?”
这话带着几分不怒而威的杀气,许特助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您不仅是oga,还是指挥官中意的人,只要您愿意,临时标记一下就可以缓解指挥官的症状,一切都是为了军方的工作!”
在沈溪宁布满冷意的目光下,许特助的声音越来越低,倒是一旁的萧野在听到那句“指挥官中意的人”后,看向沈溪宁的目光多了几分哑然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