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断不能有一丝纰漏。」晏西楼敛目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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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倒的那个小乞丐我见过,彼时正流浪街头受人接济,可不是什么小药童,既然如此,想必郎君也并不是甚麽郎中罢。」
小泥鳅目光灼灼,逼视着傅良夜的眼睛,几句话问得咄咄逼人。
「哦?如何见得?晏某实在是走了霉运,被掳进贼窝子不说,还要被你这娃娃这般折辱,属实心有不甘啊!」
傅良夜摇头轻笑,悠哉悠哉地倚靠在洞壁上,端地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做派。
纤荷闻言又惊又惧,怕少年乱说惹出祸事,慌乱间抬手拧了拧少年的腿根儿,嗫嚅道:
「云儿年纪小,望郎君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小泥鳅挣扎着推开纤荷的手,面上涨得通红,一时羞恼出声:
「阿姊,说过多少次,休要拧我的腿,很痛的。」
傅良夜眯着眼睛看热闹看得欢,看着看着捡了个笑话,捧腹笑出了声。
「郎君笑什麽?」
小泥鳅红着脸,被人笑得恼羞成怒,索性起身行至傅良夜身前,冷哼道:
「瞧你方才的身手,倒像是军中习武之人,若是我没猜错,郎君应是那些官兵的人罢。」
他说着便朝着人眼前蒙着的巾带探出手去,未料指尖刚要碰上那层白纱,手腕便被傅良夜轻而易举地捉了去。
「诶,我一个瞎子,白纱下只罩着两个黑窟窿,有甚麽好看的?」
傅良夜话语轻浮,与方才那病弱郎君派若两人,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直把小泥鳅恨得牙直痒痒。
「放开!」
小泥鳅忿忿道,不停地挣动手腕儿,奈何握住他的那双细白的手仿佛钳子一般纹丝不动。
傅良夜唇角噙着抹笑,似是玩儿够了,适时松开了人的手。
「方才你问了我许多问题,那按照江湖规矩,也该让我问你几个问题。」
说着,他主动解下了眼前的蒙带,一双丹凤眼温柔含笑,对上了少年惊诧的眸子。
「郎君尽管问便是。」小泥鳅挺了挺胸脯,端地是镇定自若。
「在下冒昧,敢问纤荷姑娘,可有被柴元那厮逼迫?」
傅良夜斟酌着用词,第一个问题却先问了纤荷。
「没错,我……」
纤荷闻言微微愣神,她沉默了一阵儿,终是叹息颔首,眼中似有泪光。
「郎君,你问我罢,不要问我阿姊。」小泥鳅眼神微恍,眸光中露出悲伤,「郎君猜得没错,阿姊是同我爹娘一同被掳上山的。我也不叫小泥鳅,我名唤陈停云。阿姊也一样,姓陈,名唤纤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