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指着底下的士兵,大声道:“若再有人敢犯事,我唯你是问!”
徐昭:“下官听命。”
陈皎这才满意了,看向吴应中,吩咐道:“明日把那四人游街,让魏县的百姓好好看看,他们供养的兵,不是欺负他们的强盗土匪,而是要护他们的依靠。”
吴应中抽了抽嘴角,为难道:“这恐怕……”
陈皎犀利问:“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吴应中不敢触霉头,闭嘴不语。
陈皎不理会在场士兵们的难堪,背起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马春跟在身后,无比崇拜这个身娇体弱的祖宗。
就连吴应中都对她的魄力刮目相看,陈九娘,真的很有种!
张家遭遇飞来横祸,确实没法继续在魏县待下去。陈皎许了他们安身立命的钱银,让吴应中安排他们离开。
白日徐昭受了窝囊气,憋着满腹牢骚喝闷酒。
胡宴心里头也不痛快,同他抱怨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娘们简直欺人太甚!”
徐昭冷笑。
胡宴骂骂咧咧道:“早知今日,当初在通州时,老大就该一刀把她给砍了,何至于有今日的窝囊?”
徐昭不想听他发牢骚,“你少说两句。”
胡宴闭嘴,他恨恨地灌了一口浊酒,如果不是崔郎君劝着,他们早就跑路了,何必待在惠州当孙子受这等窝囊气。
两人正郁闷时,忽然听到马春在外头询问的声音。
胡宴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徐昭的头脑也清醒许多,皱眉问:“马春有什么事吗?”
马春在外头提着灯笼照路,陈皎道:“徐都尉,白日得罪了,我有话要同你说。”
听到陈皎的声音,屋里的两人像见着猫的老鼠,顿时手忙脚乱。
纵使徐昭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此刻竟也对陈皎生出奇怪的恐惧。
那种恐惧并非惧怕,而是无以言表的抵触。
不一会儿胡宴开门出来,方才还娘们娘们的满口秽语,这会儿乖得像孙子。就算心中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九娘子。”
他垂首行礼,院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面容。
陈皎闻着酒气,皱了皱眉,说道:“明日游街,胡伯长也去看看老百姓是什么情形,如何?”
胡宴抽了抽嘴角,没有吭声。
陈皎偏了偏头,“怎么,心虚不敢吗?”
胡宴像哑巴似的,显然知道理亏。
陈皎边进屋,边道:“既然在这儿,便过来唠一唠。”
胡宴犯嘀咕道:“没什么好说的。”
陈皎顿住身形,扭头道:“我可有话说,因为你们这群莽夫听不懂人话。”
胡宴:“……”
平白挨了她一顿怼,他心中憋着劲儿,索性折返进屋,倒要看她一张利嘴能吹出什么花来。